只不过,李明成来的比较晚,等他来到苏州的时候,和平统一政治协商会议早已经结束,帝国跟其他的地方督抚也已经谈好了,不过来的晚不要紧,反正条件都是一样的,而李明成在矫情了一番之后,也跟其他督抚一样,同意了中华帝国的那几个条件,为李秀成要了一个九江市市长的位子。
李明成的到来,并不是个秘密,大家其实都知道,而因为太平军过去跟大家都有恩怨,所以李明成谨记李秀成的话,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尽量避免跟其他代表见面,倒也免去了一些麻烦。
可是今天是大朝会,那是怎么也避免不了见面的。原本呢,李明成自己继续玩低调,其他代表呢,明明知道他是谁,但也没有刻意表现出敌意,表现的很平常,可没想到这个左宗棠居然临了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出。
看到局面控制住了,李永吉笑了笑,继续对跪在地上的左宗棠道:“你就是左宗棠吧?倒是久闻大名,嗯,你先起来吧,起来说话。”
“谢陛下。”左宗棠又规矩的叩了个头,这才重新站起来。
“你说不能赦免太平军?为什么呢?”李永吉又问,“说个理由吧。但如果是你的私人恩怨,那就不要说了。”
“陛下,臣虽然讨厌发匪,但这次并不是为了私人恩怨。”左宗棠道,“微臣完全是为了陛下着想,为了被发匪统治的百姓着想。”
“此话怎讲?”
“很简单,因为发匪跟我们的性质不同。”左宗棠道,“陛下,发匪都是信什么拜上帝教的匪类,而且一向残忍无情。不讲伦常,也不论纲常,都是一群无知匪类而已。在发匪的统治下,老百姓过的那是生不如死。这些对百姓如此残忍的邪*教分子,又怎么能允许他们跟我们同殿为臣呢?说句不好听的,发匪这些人,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子,今天放过他们,那就是养虎为患。他日必成祸患!”
“那都是过去式了。”李永吉道,“我说了,国家乱了这么久,老百姓渴望的是安稳。能早一天和平,老百姓就能早一天过上安生日子,为了这个目的,我就算暂时放弃一些权力又如何呢。至于太平军以往的事情。那都是洪秀全搞出来的,现在洪秀全死也死了,只要他的手下肯听我的。按照我的规矩来,那么我就可以一视同仁,哪怕以前是敌人,也可以宽恕他们。”
“陛下的拳拳爱民之心,微臣当然了解。”左宗棠道,“但是发匪跟我们不同。我们说真的,过去跟陛下您都没有太深的仇怨,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死结,发匪就不一样了。
发匪匪首洪秀全,在他们心目中就好似天神一样的存在,而这样的人,又是死在陛下的手中,在这种情况下,您觉得他们会心甘情愿的听您的命令么?就算大多数老百姓还能幡然悔悟,可那些发匪将领,是断然不肯忘记这个大仇的,他们早晚还要向您来报仇。所以说,对这些心怀叵测之辈,就不能心慈手软,必须斩草除根才对。
当然,不止是发匪,其他像捻子之类的,也必须斩草除根,强硬到底,不能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期望,也不能有一点一滴的和平。要不然,大家都学他们,动不动就杀官造反,然后闹大了再受招安,这样谁还肯安安分分的当顺民?”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永吉点点头,“你是想说,太平军跟我仇怨太大,不可能真心归附,而其他土匪也不能招安,不能做一个坏榜样,好让大家学,是不是这样?”
“没错,臣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左宗棠道。
“听起来是不错。”李永吉道,“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就比如这位吧。”
李永吉指了指李明成,继续对左宗棠道:“这一位其实只是代表李秀成本人来谈的,并不是代表太平军。换句话说,李秀成已经跟太平军分道扬镳,势不两立了,他这次是主动投靠的我,代表的也是李秀成自己,并非是太平军。
至于你说的其他原因,我想这并没什么,居心叵测就居心叵测吧,只要没做出实际造反的行动,只是心里有反意,甚至咒骂一下我,并不要紧。
反正他们如果要投降,就一定要接受我的和平条件,在我制定的条件下他们要是还能造反成功,那我也认了。”
顿了顿,李永吉又看了看下面的各方代表,再次一笑:“简单说吧,我没指望你们发自真心的拥戴我,爱戴我,我只要求你们服从我,完完全全服从我!要是听我的话,你们就可以过太平日子,要是不听我的话……”
说到这,李永吉眯了眯眼,又抬起右手,朝着脖子做了个割头的动作:“要杀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