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八章 渔翁得利？

不是一般普通炮弹可比的。可以这么说。一百发普通高.爆.炮.弹，估计都没有一发纵.火.弹值钱。”

    李鸿章这倒不是乱说，纵.火.弹其实就是凝.固.汽.油.弹，虽然是本国兵工厂依照技术资料与图纸依样画葫芦制造出来的，但不管是设备还是材料。几乎全部要靠从现代社会进口，而李永吉当时进口的原材料也没多少，所以物以稀为贵，对外宣称就成了特种弹之一，成为高价的试验武器。

    相反，由于帝国最近在化学工艺方面的飞速发展。再加上统一度量衡、标准件还有流水线等方式在兵工厂的全面推广，像普通的高.爆开.花.炮.弹，已经处在量产状态中，虽然还无法跟现代的兵工厂相比，但在这个时代来看。已经是相当恐怖的的产量了。

    而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产量一大，价格自然也就开始大幅跌落，以至于现在很多陆军以及海军的实弹演习行动越来越多。

    不管怎么样，虽然特混舰队携带的燃.烧.弹本就有实验性质，但唐海龙那么浪费，也的确有些不该。

    要知道，以凝.固.燃.烧.弹的特性跟威力。加上鹿儿岛港大都是木质建筑，且多是密集区的特色，根本不需要发射那么多燃.烧.弹。不需要打一上午，其实只需要打个五六十发就绰绰有余了。

    “您知道么，一枚纵.火.炮.弹最少就要5oo两银子，您火烧鹿儿岛港，一口气打了372发炮弹，加起来就是一百八十六万两银子！”李鸿章摇摇头。“都照您这个打法，别说东方集团了。就是陛下的禁卫军，恐怕也有些吃不消吧。”

    这当然是假的。燃.烧.弹虽然贵，但也不至于5oo两银子一发这么离谱。

    实际上这种炮弹因为是试验武器，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定过价格，五百两银子的说法，只不过是个传说而已。

    至于这价格怎么传出来的，又是谁最先说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毫无疑问，对那些外界能接触到这种武器的人来说，五百两银子一发的说法已经成为了共识。

    “有，有那么多么？”唐海龙张大了嘴巴，还真不知道那种炮弹居然这么贵，“你不会是在骗我吧？哪有五百两银子一发炮弹的？”

    “我有必要骗你么。”李鸿章淡淡的道，“这种新型炮弹制造过程，要严格保密，但恰巧呢，我们中央执行委员会就是监察者之一，所以对这种东西，我还是略有所知的。”

    “既然是这么保密的东西，你这么容易就对我泄密，合适么？”唐海龙问。

    “自然是您有资格获得这些信息的缘故。”李鸿章摇摇头，“好了，我们还有必要在这上面继续讨论么？”

    “不，不用了。”唐海龙摸了摸鼻子，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也是，当时打炮的时候是很爽了，可如果让他提前知道这种遇水不灭，越打越旺的纵.火.弹居然这么贵的话，他是绝对不敢用这么多的。

    “说到哪儿了？哦，省钱。”李鸿章道，“您火烧了鹿儿岛，打的是很好，可实际搜刮得到的钱财又有多少呢？不过区区五万两吧？如果算上各种投入，完全是亏本买卖。

    相反，我们在大阪的行动就不然了，在进攻大阪的过程中，我们几乎没费多少工夫，就轻松的夺取了大阪，然后又是我，想办法在短时间弄来了一千万两白银，这才算是赚了一点。”

    顿了顿，看到唐海龙已经开始认真倾听之后，李鸿章这才道：“所以说，打仗归根到底是个做买卖的过程，我们投入了本钱，必须得到足够的回报才可以。”

    “难道这跟你找英法两国加入有关么？”唐海龙问。

    “当然。”李鸿章笑眯眯的道，“这长州藩可不是大阪，他们没有大阪商人的市侩，不会轻易投降，比如会誓死抵抗。而据我们的情报部门探知，长州藩的战船虽然不如萨摩藩多，但海防炮台却比萨摩藩强，而且长州藩的陆军也相当厉害，就战斗力而言，据说已经超过了萨摩藩，可以说日本第一强兵也不为过。”

    说到这。李鸿章看向唐海龙：“因此，对付长州藩这样一个硬骨头，如果我们还是来硬的，就算我们最后依旧会胜利，但投入的代价就太大了。不说别的。就算是不用纵.火.弹，只是用普通炮.弹，要想全部砸开对付的防御设施又要花多少钱？期间万一有个不小心，对方的火炮伤了我们的人，又要拿出多少钱去抚恤？要是弄坏了船，这维修费又要花多少？这些你都想过么？”

    “您到底想说什么？”唐海龙只觉得脑子开始糊涂了。“我知道您肯定有主意，不过转了这么一大圈，能说个明白话么？”

    “你来看。”李鸿章笑了笑，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长州藩地图，“这就是长州藩。就地形来说。长门国在北，周防国在南，长门国多为平原，地势平坦，易攻难守，周防国则多山，相对易守难攻。

    据我所知，长州藩内虽然长门国要更加的富庶。但他们也知道他们的劣势，尤其是鹿儿岛被灭之后，萨摩藩的主力军队大都收缩集中在了周防国境内的山口城。

    换言之。萩城虽然表面上还是他们的藩厅，但其实就是个摆设，主力都在周防国内他们新建造的山口城中。他们早就打着放弃沿海，与我们在周防国境内的山地区域进行陆上决战的打算了，我这么说，你应该有所明白了吧？”

    “你这些消息是从哪儿来的？”说话的不是唐海龙。而是一直没开口的石达开，“可靠不可靠？”

    “中央情报局提供的情报。”李鸿章微微一笑。“消息可靠性方面毋庸置疑。”

    听了是中央情报局弄来的情报，石达开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唐海龙毕竟不是傻子，李鸿章都这么说了，他也慢慢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说，长州藩早就知道我们要攻打他们？然后提前做了布置？要放弃沿海，把主力集中在内陆，要跟我们进行陆战？”

    “没错！”李鸿章点点头，“根据情报，他们的主力大都集中在山口城一带，而山口城虽然是一座还未完工的新城，但却是个山城，地势复杂，林木众多，不适合大部队进攻，也不容易发挥火器的威力。最重要的是，这里距离海岸线很远，至少你们的舰炮是绝对打不到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硬让远征军去啃，损失必然很大，倒不如让英美两国的军队去啃一下硬骨头。

    换言之，我们先让英美两国的军队去打，如果他们打下了周防国内的长州藩主力军，那么长州藩主力尽丧，长州藩已然完蛋，那么根据协议，长门照样是我们的，可以说我们不用费一兵一卒，就拿到长门国。

    相反，如果英国人跟美国人打不下山口城，或者损失太大，那至少会把长州藩的主力全吸引在周防地区，我们再趁势攻击长门，也会少很多阻碍。

    到时候我们照样占领长门，周防则继续扔给英国人跟美国人慢慢玩，这岂不是好？”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洋人先动手，我们先在一边看戏？”唐海龙道，“你让洋人攻打长州藩主力所在的周防国，啃硬骨头，不论是输是赢，我们都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去拿下最有钱的长门国？”

    “对，就是这样。”李鸿章点头，“你们不要小看长州藩的陆军。据我所知，长州藩的武士相当善战，而且他们还有一支全洋枪化的部队，而他们的统帅高杉晋作据说也相当有能耐。再加上周防国的地形多山多林木，贸然进入的话，就算以我们远征军的力量，恐怕也会有所损失，因此我才要拉一些洋人做炮灰，让他们去啃硬骨头，我们在一边轻松的吃肉。”

    “有个问题。”石达开忽然道，“我们要攻打长州藩这件事，也算是保密了吧，英国人与美国人知道也不久，长州藩怎么会那么早就知道我们要打他们，并提前做出了收缩兵力的举动？”

    “很简单。”李鸿章咧嘴一笑，“那是我让人通知他们的。”

    “你？你通知他们？”唐海龙愣了愣，“你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啊，很简单，因为我是中央特派员，有临机专断之权，可以调动中央情报局的人予以配合。”李鸿章笑道，“我早就让中央情报局在长州藩的密探散布消息，而他们虽然没发证实，但毕竟萨摩藩有火烧鹿儿岛的前车之鉴，所以提前收缩兵力进内陆，对我们有所防备也是正常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唐海龙问。

    “为什么这么做嘛……”李鸿章道，“很明显的道理，我是要渔翁得利啊！”

    “渔翁得利？”唐海龙眼皮一眨，“你是说，你早就想让洋人加入进来，然后让洋人跟长州藩的人硬碰硬打一场？等他们打出个胜负，我们再在后面捡便宜？”

    “是的。”李鸿章道，“长州藩的武器不比西洋人的差多少，长州武士的作战意志也很强大，美国人与英国人如果贸然跟他们开战，尤其还是对方提前缩回内陆，且占尽地利的情况下，恐怕伤亡不会小。而英国人与美国人在日本的驻军就那么点，能少一点，我们将来殖民日本的时候就少一些麻烦，你们说是不是呢？”

    “如果周防国真的像你所说，大都是山地与密林的话，那我赞同你的方案，不打周防国。”石达开点点头，“这样的地形，我们的火器也很难充分发挥威力，强行进攻，伤亡恐怕不会小。因此，放弃多山的周防国，只进攻平原为主的长门国，的确更划算一点。”

    “好了，我的任务就到这里了。”李鸿章两手一摊，“我已经把之前自认能做的一切都做到了，剩下的，就是看你们把握时机，怎么花最小的代价去拿下长州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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