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普通百姓们不敢表‘露’什么,但大家在心底里都默默的祈祷:顾孺人,您一定要好好的,护住咱们乌撒,不要再让咱们经受兵‘乱’之苦啊!
夜‘色’渐浓,不知多少人家对着烛火许愿。
另一边,却有几个鬼祟的人影躲过巡街的衙役。悄悄闪入新建成的官仓。
“许四,你打听仔细了。东西确实藏在这里?”
一个黑影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错,就是这里。当初齐京观修建新仓的时候,便特意建了一个隔间。”
另一个黑影,也就是县衙的前任捕头许四,正猫腰趴在‘门’板上,扒着‘门’缝往里瞧着,嘴里还不住的说着:“那隔间是用四指厚的铁板围成,‘门’锁都有两道,而且钥匙只有一套,就在齐京观手中。”
唔,如此严密,定是存放贵重物品的地方,齐家最值钱的也就是火器了。
黑影思忖着,照此推断,许四得来的情报或许是真的。
“不过,我记得齐京观建了好几个仓库,或许每个仓库里都有类似的隔间呢。”黑影仍不放心的问了句。
这次他们可是出动了所有的人马,如果失败了,那可就是真的一网打尽了,再无翻身的机会。
“六指儿,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是不信我,大可不听我的。”
许四有些急了,他原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这次冒着掉头的危险帮他们,他们不说感‘激’涕零吧,居然还再三质疑?!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事关重大,谨慎些总没有坏事。”
黑影,也就是许四口中的季六指,既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心怀歉疚,而是一副就事论事的淡然模样。
只听他异常冷静的说道:“今时不同往日,马家在乌撒的人脉只剩下咱们这些人。此次为了火器,马县丞不惜将咱们这些老底儿都拿了出来,若是败了,那可就是真的败了。”
季六指看着镇定自若,心里也不是不紧张。
他原本已经转投了齐谨之,这次为了马仲泰,又再次反水。若败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用力掐了把自己的掌心,季六指沉声道:“更不用说,这次一起行动的还有小梁王的人……所以,我们必须确保行动万无一失。”
季六指拉住许四的胳膊,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确定东西在这里?”
许四皱着眉头,毫不闪躲的对上季六指的目光,“确定!下午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展‘蒙’。他和我不同,一早就投了齐京观,齐家的人对他和段猫非常信任。今天早上展‘蒙’就跟着齐家的一个管家,好像是叫齐金贵还是金宝什么的,一起来这间库房抬了一个大箱子回县衙。”
季六指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你是说那箱子里放着的就是齐顾氏用的‘火箭’?”
许四点点头。没说话,但眼中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季六指终于放心了,拇指食指圈在一起放在嘴里打了个呼哨。
不多时,便有十多个黑影嗖嗖嗖的闪了进来。
其中一个跑到近前,拿着根铁丝在大锁头里捣鼓了一通,只听得咔嚓一声,半尺长的大铜锁被打开了。
那人小心将锁头取下,推开‘门’,举着火把进了库房。
一行人在许四的引领下来到铁板隔间前,厚重的大铁‘门’上挂着两道锁,皆是结实的大铜锁。
那人继续拿着铁丝鼓‘弄’,还别说,这人开锁的技术很不错,不到一刻钟,就将两道锁都打开了。
季六指大喜,举着火把冲到近前,与许四一起合力将铁‘门’推开。
……
夜‘色’渐浓,西侧城墙下的护城河闸口边,几个人影不停的晃动着。
“怎么还不来?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他们再不来,巡城的兵卒就要过来了。”
几个人影焦躁的走来走去,他们原是巡夜的差役,因着‘少主’的命令,不得不跑到这里来打开了闸口。
这里是除了城‘门’外,唯一通向城外的途径。是以,县衙对这道闸口很是看重,不但安排了巡视的差役,还勒令巡城的兵卒每隔一个时辰便来查看一番。
今日这些差役钻了空子,监守自盗的打开了闸口,等着季六指等人过来。
说好一个时辰内能赶到的,结果这都快超时了,还不见季六指的人影。
就在几人急得快要跳脚的时候,夜‘色’中窜出十几个人影,打头的不是季六指又是哪个?
“得手了?”
看闸‘门’的差役急声道。
“嗯。”季六指点了下头,他身后紧跟着的许四疾声说道:“都拿到了,时间不等人,咱们还是赶紧出城吧。”
看闸‘门’的人赶忙点头,他心里也急着呢,再耽搁,巡城的兵卒就要过来了。
所以他也没有心思顾及其他,更没有看到季六指‘阴’沉的脸‘色’,赶忙打开闸‘门’,将一只小船推下水。
季六指、许四和身后的几个衙役装扮的人先抬了一箱东西放到船舱里,然后这才上了船。
小船不大,仅能坐下四个人。
剩下的人也不含糊,直接扑通扑通跳下了水。
所幸乌撒新开挖的护城河并不深,那些人水‘性’也好,他们一边划水,一边推着小船,速度竟也不慢。
看闸‘门’的人见他们出了城,赶忙将闸‘门’关紧、上锁。
他们刚做完这些,一队身着甲胄的兵卒便走了过来。
轰~轰~~轰~~
静谧的深夜里,忽然响起了炸雷般的巨响,动静很大,连地面都似乎在微微抖动。
“地动了?”
这是寻常百姓的第一个反应。
“爆炸了?”
这是县衙诸人的想法。
“成了?!”
这是被关小黑屋的马仲泰的欢呼!
成了,真的成了吗?季六指他们果然炸了齐谨之的火‘药’库?
马仲泰兴奋的一夜未睡,然而,第二天清晨,他却看到了一群不该出现的人。
“进去吧!”
齐金贵断喝一声,伸脚将十多个衙役踹进了小黑屋,打头的就是季六指。
马仲泰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齐金贵却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嘴里嘟囔了一句:“……真蠢,这都多少次了,怎么就学不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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