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第一次和婚姻捆绑在一起的人不管多美,性吸引力应该也是接近于o的,切萨雷的这一招虽然挺荒谬,但不能不说,起码值得一试。
“好吧。”经过一番莫名其妙的挣扎,珍妮同意道,“看来今天得在突击学习中度过了。”
“你是安全的。”切萨雷安慰她,“戈尔会想和你讨论的话题里,福音派基督教义应该会排在最后。”
即使如此,但珍妮还是习惯做万全准备,她用了短暂的时间去第五大道买了一枚守贞戒,然后整个下午都在研究福音派的一些讲究,这样起码有人提出一些常识性问题的时候,她不至于接不上话。
一边如饥似渴地汲取着枯燥的宗教知识,珍妮一边发自内心地感到滑稽荒谬:她当然知道演艺圈不像是对外展现的那么简单,当年她的一些同学为了得到角色,也没少主动去潜一下别人,这在圈内都是不成文的规矩,‘这些事都不叫事’,不过即使如此,珍妮也没想到在好莱坞,争取试镜是这么一场错综复杂的智力游戏,逻辑学、大数据、金融分析甚至是心理学都有一席之地,**的作用反而是微乎其微了。
不过,即使有了这个策略,她对今晚的局势也不是非常乐观,珍妮已经认定戈尔对自己神魂颠倒了,她看过《加勒比海盗》,戈尔想推荐安出演的女海盗角色戏份约合《芝加哥》的吉蒂差不多,即使是细节控罗伯,选用她做吉蒂大概也就只经过一两个小时的考虑,戈尔连着来了这么多天的表演——说她自恋好了,但珍妮认为他只能是来看她的。
这在往常不能算是件全然的坏事,有个话语权不太小的导演对她神魂颠倒,起码意味着一些不错的机会,但在这个特定的背景下珍妮完全不知道事情将会如何进行,毕竟不论是切萨雷还是珍妮都不可能完全把握戈尔的心理。即使切萨雷的耳目灵通得足以在一个晚上打听到戈尔婚姻生活的内.幕,他也绝不可能遥控珍妮取得胜利。即使——即使他们成功地解除了戈尔的担心,但戈尔会觉得她适合出演《加勒比海盗》吗?他会给她这个试镜机会吗?
珍妮不知道,她只能相信切萨雷的判断:《加勒比海盗》女主角是目前最适合她出演的角色,而她也是最适合出演《加勒比海盗》的女演员之一。
和以往不同,珍妮承认自己的确是为今晚的派对精心准备——不过和通常女人们悉心打扮的目的不同,今晚她的目标绝非惊艳全场,反而是要令自己微妙地气质平庸,不那么显眼。戈尔已经见识过她光芒四射的一面了,现在该让他相信珍妮在日常生活中完全不是攻击性很强的肉食王女。
为了和她最新出炉的‘福音派虔诚信徒’的身份匹配,她穿了保守的长袖圆领连衣裙,整体走的是优雅名媛风,所以黑裙子并不贴身,浑身上下除了金发、切萨雷+莉莉安送的卡地亚耳钉、那枚守贞戒指以外,全都灰扑扑的,甚至连包都很低调。当珍妮来到安的公寓时,她受到了不少同事的善意嘲笑,“看来有人已经被八卦杂志整怕了,打算放弃所有性吸引力来回避流言蜚语。”
珍妮早就想好如何散布自己的‘守贞誓言’,她今晚是带着一套策略来的,这策略也决定了她不可能只骗戈尔一个,先告诉他自己要守贞,然后直接说起试镜的事——这就有点太看不起戈尔的智商了。
“我没有更多选择了。”她‘郁闷’地吐出一口气,举高左手,让大家看到她的新首饰,“看,我不得不花上几百美元买一个这个来保护我的名声。”
女人永远都对闪着亮光的东西没有抵抗力——gay也一样,一群人立刻涌上来看她的戒指,有人诵读出镌刻,“pure&love,珍妮!我不知道你还是守贞誓言的拥护者。”
“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是吗?”珍妮‘无奈’地说,“我是说,在la和这里,我们守贞者都和大熊猫一样稀少,我不想成为人们议论的对象,但现在那些绯闻已经有点太超过了。”
这当然是大八卦,群众明显按捺着自己的兴奋之情,个别人留下来和她一起感慨媒体的无良,“当然,这也是因为你的经纪人实在太惹火了,我是说,在他跟前,詹姆简直一无是处……”
但珍妮看到之前的听众已经分散到派对各个角落,开始和他们的朋友窃窃私语,从屋内各个角度投来的眼神,也比以往要多上不少。
很好,饵已经撒出去了,鱼能不能上钩就只能听凭天意。
闲聊了一会,珍妮拿了一杯酒,过去和主人打招呼。安一见面就把她拉到一边,“珍,我听到一个很荒谬的传闻——”
珍妮不能不举起手证实这个传闻并不荒谬,而安的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呃……我得说,这件事让我非常吃惊?”
过了一会,她把珍妮介绍给裘德.洛认识,并且告诉她裘德也看了她们的《芝加哥》,不过裘德.洛对珍妮的态度非常客气,夸奖了几句她的演技便礼貌告退。从安丰富的表情来看,如果不是她惊天动地的‘守贞誓言’,今晚裘德.洛对她肯定要比现在热情得多。
陈贞前世非常喜欢这个演技和英俊并重的英伦美男子,2oo2年也是他风华正茂,最美好的年纪。不能‘def1ower’裘德.洛也许是个遗憾,不过眼下她对他的冷淡却只有喜悦:很好,看来她的‘守贞’已经成功地吓跑了一个潜在的419追求者,这对于她的目标来说是个好消息。
天下所有的派对都是老三篇,不论是上东区的名流派对、长岛的中产阶级派对又或者是苏活区的艺术家派对,本质上都是一群人端着酒(有时还有水烟瓶)聚在一起聊天。珍妮今晚刻意都呆在显眼的地方,只要一进门就能看见的落地窗边,她和不少好奇的同事都解释了新戒指的来龙去脉:她的信仰使她不喜欢媒体对她的感情生活无中生有、胡编乱造,所以决定用戒指声明她严守坚贞的决心。
在一个多月以后,她在社交场合的戒心逐渐降低,这杯酒是她眼看着服务生开瓶斟出的,所以珍妮聊得口干时也会喝上一口,此时她就是难得找了个闲空,转过身端详着曼哈顿下城区的夜色,安的公寓在唐人街附近,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在夜色中让她有种身在香港的错觉。
“嗨。”有个人在她身后招呼。
珍妮转过身去,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停止了呼吸,但很快,她便控制住了自己,以自己能达到的最高演技境界,‘好奇’地挑了挑眉毛,以‘我认识你吗’的态度招呼,“嗨?”
陌生人对她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珍妮弗。”
他说,态度带了几分不自然的冷淡,“我是阿加塔的朋友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