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齐容氏在看到小金珠还睡着的时候,朝身边的老婆子示意,让她把人抱了过去。
“有点话要跟你说。”
齐项氏一听有点茫然,但还是把孩子放到了婆子手里,等到下人都退下,她觉得有点不安了,“什么事?”
齐容氏跟她淡道,“慧慧昨天进宫是去跟国师看命的,国师道她今年到明年恐有事要出,弄不好,她跟肚子里的孩子性命都堪忧……”
“谁说的?”齐项氏一听,怒目圆睁。
齐容氏冷静地看着她。
齐项氏气都粗了,“当国师的就能乱说话了……”
“弟媳!”
齐项氏别过了脸。
“今年到明年,你我还是要再多费些心了。”齐容氏淡淡道。
齐项氏低下头,尽管心中还是不喜国师乱说的话,但还是勉强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府里我从今日开始就会再清一遍。”
什么魑魅魍魉,休想在府里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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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慧齐醒来,下人说宫里来了人催,国公爷去宫里了。
这时候天色已不早,她赶紧起身去青阳院请安。
还好府里的两个老夫人从不计较她请安的早晚,去得晚了,她们还会担心她是不是累着了没睡够。
这一次去也是,二婶是不在了,说是去东堂了,但婆婆是看着她用膳,怕她的粥烫了,还要帮她吹一吹。
说来这言传身教确是有用的,一家人相互照顾着习惯了,现在即便是小金珠这种小狡猾,闲了下来也会学大人的举止,这不见祖母给阿娘吹粥,她也凑过头来吹了吹,还奶声奶气地吩咐她娘,“阿娘慢些喝,莫要烫着嘴了。”
谢慧齐忍住了笑没笑出声来,眼睛看着越长越像她的女儿,心里也是莫名地轻叹了口气。
女儿长得像她,性子却像了她父亲和大兄长去了,这样的女儿长大了,她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
女孩子太骄傲了,身边如若没个人好好敲打着,而家中长辈和男丁一味地纵容着她,在家里还好,但嫁出去了,夫家人是不可能像家人一样的惯着她的,还是会吃苦的。
这是她生的女儿,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把应该教她的人生经验教会她,怎么样心里都不好受。
“你自己喝的时候也要慢些喝,不要只会说阿娘。”
“我知道的喽,你莫要烦。”小金珠皱着小鼻子,嫌她阿娘好噜嗦。
还是最喜欢阿父了,阿父就不会讲小金珠这不好那不好的,还会听小金珠说好多好多的话,从不打断她。
谢慧齐一看偏心鬼女儿那嫌弃她的口气哭笑不得,看着婆婆笑道,“娘你看看,长大了肯定是个只要阿父不要阿娘的。”
“你莫要烦,我要你的。”小金珠见她阿娘又乱说话,去打她的手。
谢慧齐被她逗得笑了起来,一顿早膳用了两碗粥和三个小包子,还用了一碗的骨头汤,直撑得打饱嗝。
一吃饱,那些烦心事也就没那么烦心了。
齐容氏见她吃好,便与她道,“你有孕的事我已经朝谷府送了信过去了,君昀也已跟我们商量好了,府里的事由我和你二婶帮着你管,你有什么事要我们做的,只管与我们说就是……”
“呃?”谢慧齐没料国公爷动作这么快,现在就减她的事了?
“就这么定了,庄子里的那些事罢,本来我跟你二婶也是想接了手过去,但想想也不用急,先我们几个人商量着办罢,往后的事到时候再看一步走一步。”
“诶,孩儿知道了。”谢慧齐也知道这样好。
现在让她不管庄子里的事那是不成的,现在每个庄子都是按她的那些办法在增产增量,每一步都是得按既定的方法来,稍微改一改,恐怕得前功尽弃,她是不放心的。
谢慧齐头几天也没感觉府里有什么变化,只是等到宝丫进门,先被二婶叫过去了后,她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起来。
以前婆婆与二婶是不管她这些事的,现在好像只要是除了她舅母之外的外客如若有事找她,必得先经过二婶这一道。
谢慧齐隐约觉得,她齐家哥哥恐怕是把国师的话告诉长辈们了。
等到十月收粮的季节,各庄子上来报事的人都是二婶见的后,谢慧齐也就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是里里外外都被保护起来了。
谢慧齐觉得这样也好,这样的话,她丈夫放心,长辈们放心,她自己也能松口气。
十月的国公府有些繁忙,但抵不过外面喧闹的一分,现在全国各地都知道了灾年即将来临,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极大的恐慌,弄得当地的衙役皆倾巢而出,有些地方甚至要调用官兵过去平民乱。
齐君昀身为左相,现在连成天办公的地方都从太和殿改到了金銮殿,文武百官也是自行带垫席地而坐,共同商议对策。
这也是燕帝在位期间,百官最为一心所向的时候,政见党派的不同在这段时期被百官有致一同地全掩了下来,一心共同面对帝国面临的各种问题。
西北的战事猛烈无比,而朝廷也是昼夜不分面对各地递上来的种种难题。
朝廷行政的速度也从未如此快过,皇帝因此精神激昂,心情反倒要比之前愉悦了许多,即便是国公府的门生此次被指到了全国各州府担当要职,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这边举高,那边必要死死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