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路了,她不能管她一辈子,也扶不了她一辈子。
齐奚出去也是乱逛,她是个对许多东西都感兴趣的,以前在家她母亲也是只要她感兴趣的都会找先生来教,一来而去,她懂的也多,学东西也快,她在南杨州转悠了半个月,也是学了许多五花八门的东西,跟一个卖草鞋的老大爷学会了编草鞋,又跟卖泥塑的老师傅学会了做泥人……
到了南杨快一个月,她也没收到京里皇帝给她的信,倒是父母亲他们收了不少。
齐奚也不着急,把草鞋跟泥人装到小箱子,想了两天,就又让人送回京里去了。
母亲收到京里的信眉眼间总有些忧色,齐奚想,等母亲脸上不显忧虑了,她便不做这些事了。
只要他能继续活得好好的,到时候她再离他再远点也不迟。
齐奚想的虽离事实不近,但也不远,京中的平哀帝在还没与他的表妹写好信之前遭人算计,被人下了春*药意图让他与一女子欢好,宫中少了一个于公公,于公公病逝其接替人再好也不如于公公在皇帝身边的身份地位,叶公公一人独掌内宫大权,无法时时顾及皇帝,便让人的计谋差点得逞——只是平哀帝有厌女之症,身上就是有再强的□□被女人一碰还是会吐,等到人发觉,那蚊血国的公主赤*裸半身在旁边发抖,平哀帝却全身舞搐不止,嘴里吐出了白沫,差点一命呜呼。
等到平哀帝清醒,就是两天之后了。
他清醒之后就是拿蚊凶王问罪,蚊凶王大肆推托关系,这一来一往中,又是小半月余,而平哀帝的身体从小病不断又变成了大病。
他的身体禁不起他日夜勤政,劳心劳力的损耗了,但国事当头,江南未平,京城纷乱,他少上一□□,这朝廷的事便要多耽搁一天。
平哀帝还末到及冠之龄,却感觉自己有油尽灯枯之感了。
表妹的小箱子是在他在下朝之后瘫在龙椅,短暂昏厥之后被叶公公捧来的。
叶公公看着他的眼里有泪,却捧着箱子在他身边欣喜万分地道,“二小姐又给您捎信来了。”
平哀帝这才恍然想起他之前给表妹的信还没写就,更没送出去。
“朕看看。”平哀帝嘴角翘起,苍白贵气的青年笑起来清朗俊雅,脸孔因眼睛里那抹真正的笑意变得温柔无比。
他小心地接过条子,低着头去揭箱子。
“喽,这是钥匙,箱子上了锁的。”叶公公赶紧把红绳带牵着的钥匙给了他。
平哀帝在接过钥匙之前看着钥匙顿了顿。
他记得这把钥匙。
是他还是少年的时候从库房挑出来亲手送给她的,连钥匙上的红绳也是她当时编的,那天她还教了他怎么编绳子。
她当时还小,懂的却可多。
没想,她竟把他摸过的钥匙和锁一直带在了身边,从江南送回到了他手上。
平哀帝接过钥匙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箱子上那把熟悉的锁,嘴角的笑意更深,抬头朝叶公公抿着嘴笑道,“这是我很多年前送给她的,她心里是一直记得我的,是不是?”
叶公公擦着眼睛里掉出来的泪,哽咽道,“是的呢,皇上,是这样的,二小姐一直把您给她的心带在身边呢,她心里一直都是知道的。”
“唉。”平哀帝摸着箱子笑叹了口气。
“皇上,您打开瞧瞧罢。”叶公公见他低头看着箱子不语,擦了眼边的泪笑道。
“嗯……”平哀帝不舍地轻抚了两下箱子,自嘲笑道,“居然有些舍不得打开了。”
便是不打开放在身边,也能让他欢喜地猜好几日。
真是舍不得打开。
“那就不打开了。”叶公公懂他,又马上接道。
平哀帝失笑,看着那枚金锁不语,许久后,他拿着精巧的钥匙慢慢地打开了锁,小心扶起了箱盖,随即,映入他眼睑的,是一个肖似他的少年,牵着一个欢天喜地看着他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抬着头,眼睛痴痴地看着那个目视着前方的少年,她看着他的笑容很美很美,灿烂得让天地都能失色。
“你怎么就能这么好呢。”平哀帝看她也看得痴了,他伸出手,摸着她的小脸,悄声地与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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