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头,已经坐了五六个身穿皂衣的捕役,但最前头坐着的那个青衣男子,赫然就是柳素几人在元宵灯会遇到的那个男子.
那男子端着手中的茶盏,姿态优雅地喝了口茶,不过显然柳素这儿的普通茶叶并不合的他胃口,他只浅浅啜了一口,就皱了皱眉眉头放下了,看了眼垂手立于一旁的小丫鬟,语气还算和善地问道:"你们家夫人什么时候过来?"
"是啊,你们家主人好大的谱啊,让徐公子等急了,可没你们好果子吃."坐在男子身边的,看上去是所有捕役领头人的捕役语气不善地叫嚣道.
"夫人她……马上就过来了."小丫鬟被捕头一吓,怯怯地退了一步回道.
"哼,不过就是个寡妇,竟然还要我们爷几个等……"那捕头又是不满地撇了撇嘴,声音不小地抱怨道.
"让几位差爷久候,真是小妇人的不是了."柳素在男子问话的时候已经到了门口,将捕头那嚣张的模样尽数看在了眼里,此时扶着腰,缓缓走进大厅,脸上带着笑,口中虽说着致歉的话语,面上却毫无一丝歉意,反而是一付没把几人放在眼里的态度.
男子看见柳素,已经站起了身来,很是有礼地一抱拳,自报家门道:"在下徐秀颀,见过夫人,今日前来叨扰夫人,实是万不得已,请夫人见谅."
柳素已经走到了徐秀颀身边,颇有些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徐公子真是说笑了,您带着这么多捕快上我这儿来,要没有什么大事儿,还真说不过去呢."
见柳素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徐秀颀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维持住了风度,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而他身边的捕快似是已经感受到了他的不满.站起来就对着柳素横眉冷目地说道:"这位夫人,你可别把客气当福气了,我们今日是秉公上门捉拿逃奴,劝你还是快快把人交出来.这样我们也好早早回去交差,不会问难你们."这般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来送到柳素面前,继续说道:"就是这个女人,你看清楚了,有线人报案,说这人就是你身边的丫鬟,快快把人交出来."
柳素仔细端详了那纸上的画像,说实话,画的还真与小艺有七八分相像.只要人一出来,铁定便赖不掉的,便只能用曲线救国的方式,微微一笑道:"差爷说这画上之人是逃奴,可有什么证据没有.您这空口说白话,也不能让人信服啊,比如说她原先的卖身契什么的,总该有吧?"
那捕头收了画像,又是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在柳素面前抖了抖,极其嚣张地说道:"看清楚了.这就是那逃奴的卖身契,她原先是徐公子母亲身边的丫鬟,后来偷了主人家的财务出逃,徐家可是派人找了许久,没想到尽然逃窜到汴京来了,却还是让徐公子遇见了.可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柳素百分之一百肯定捕头手里的这份卖身契是造假的,但人家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拿出来,那东西自然是已经能以假乱真了,柳素便仍是笑着,看向徐秀颀问道:"徐公子.您肯定您府上的逃奴就是我的丫鬟,这世上相似的人那么多,您会不会认错人了呢,而且还有一件事我很是奇怪,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微不足道的逃奴,怎么能劳驾徐公子您亲自带着人过来寻呢?"
徐秀颀亦是不紧不慢地回道:"若只是一个普通的丫鬟,我自然不会这般焦急过来,只是这个丫鬟原先是我母亲比较器重的一个,她偷走了我母亲最珍爱的一串玛瑙手串,那串玛瑙手串是我外祖母留给我母亲的,有特别的意义,所以我母亲特别珍视,因为丢了手串,我母亲还病了一场,所以今次能找到这个逃奴,我自然十分重视,若是能找回我母亲遗失的那串手串,我想她一定会十分开心的,所以我才特意跟着捕快们过来了,毕竟我是见过那个丫鬟的,再见到一定能认出来的."
"万一徐公子认错人了呢,我方才就说过了,这世上相似的人那么多."柳素觉得这徐秀颀真是阴险极了,明明满口瞎话,却是脸不红,心不跳,说的跟真的一样,若不是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说不准也要被他骗了.
"夫人把人叫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您觉得以我的身份,何须要冤枉一个小丫鬟,我的目的只是找回我母亲的手串,并不会要那丫鬟的性命."徐秀颀脸上虽还带着笑,语气已是有些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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