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因为这点儿事头痛。
除了这个,其它的八卦消息,也得了一大堆,许薇姝很满意,加厚了一倍铜钱,塞给这小子。
至于金银什么的,还是不敢给,这小子也聪明,知道财不露白,每次都不曾大张旗鼓地买东西回去。
互动了几次,许薇姝和小乞儿也算是熟人,才知道他叫阿生,还不记事儿的时候,就跟着母亲逃难离开家乡,走到明州,他母亲生病去世,他就一个人在街上讨生活。
即便阿生说这些,很是轻描淡写,许薇姝也想象得到,七八岁的小孩子生存下来有多么艰难,那么小,连打零工也没人要,只靠乞讨度日,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连有父母家庭的那些老百姓,逢到灾年,还不知死多少,何况是这样的孩子。
这日,天气还不错,食铺的生意红火,就是有些闹,许薇姝便带着丫鬟到布庄看看江南的布匹,不知道比起京城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处。
别说,布庄有素罗纱,看起来如烟如雾,一点儿都不比贡品差,还有些招牌货,比贡品的档次还高。
布庄那边也说,其实真正最好的东西,是不能进贡上去,万一皇帝和娘娘们用着好,让他们年年进贡可了不得,这些东西数量太少,也没办法保证。
所以,进贡上去的,大部分都是属于上乘,但不顶尖的货物。
许薇姝一看就是有钱人,人家自是乐意奉承,才把压箱底的好东西拿出来给她看。
这次出门钱带了不少,她就多采买些,即便自己用不上,拿回去送礼也体面。
逛了一阵子街,许薇姝有点儿饿,就找了个小吃摊,叫了碗鸡汤馄饨,也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做的,一点儿腥味都没有,很好吃,一碗吃完,居然有些不够,便又要了个烧饼。
带着丫鬟,身边跟了五个壮汉保镖,坐下小吃摊上吃馄饨,要不是街面上热闹的很,恐怕许姑娘一准儿成为旁人瞩目的目标。
一边吃,一边四下看了看,正好看见阿生。
这小子蹲在角落里,眼珠子四处溜,一脸不怀好意,许薇姝还在想他要做什么,就看见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很迅速地穿过人群,正好与一一身珠光宝气的中年男人撞在一处,哐当就倒在地上,从他怀里掉出个布包,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裂!
许薇姝:“……”
‘碰瓷的艺术’,还真源远流长!
果然,阿生拿起那布包,脸色难看地打开,里面居然是个骨灰坛子,骨灰坛子已经碎成了碎片。
他一愣,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还捶打那个中年男人。
“三舅老爷,我对不起你,你死了还要受惊,你若是生气,千万别找我,一定要去找这个家伙!”
阿生恶狠狠地指着眼前的人。
那人也吓了一跳,脸色大变,一连后退好几步。
许薇姝眨眨眼,好像有点儿意思,比一般的碰瓷更有技术性。
周围也有人搭腔。
“看着是个外地人,还真是倒霉,上个月老高他们家一不小心打破了人家的骨灰坛,结果一个月之内,家里最小的儿子死了,连女儿都让婆家休弃,生意更一落千丈。”
“可不是,咱们明州这边也不知是不是水土的问题,不光是去年闹了妖狐,今年鬼魂作怪的更多,我看啊,这人要是不赶紧多陪一笔银子给死者家属,让人给他念经超度,再去邹半仙那儿求一个平安符,怕是出不了明州了。”
看热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很像那么回事儿,这人心里一阵别扭,即便不相信,也不免犯嘀咕。
想了想,珠光宝气的这位外乡人,还是掏出荷包,打算破财,别管能不能免灾,至少心里踏实。
“我这三叔生前是好人,死了也心胸宽广,不会为这点儿小事儿生别人的气。”
那人还没掏钱,许薇姝走过去,不知道从哪儿顺了一张黄纸符咒,塞过去笑道,“行了,这是在邹半仙那儿求的平安符,你拿他走就是。”
阿生瞪眼。
不等那人搭话,许薇姝一手勾住阿生的胳膊,一手拎包袱,拉着他走人,一直走到食铺门口,阿生才猛地挣脱束缚,咬牙切齿:“你!”
“别恼,别恼。”
许薇姝笑了,随手把包袱扔到垃圾桶里面,将他按在长椅上坐下,又让人上了一盘炒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