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切都是罂笙和麒霜未设的局,一是为查明妖气,再者顺便帮霜未解决心事。
轿子里的男子正是那天晚上出现在麒霜未房里的人,也是一只九尾狐妖,名曰狐泽。
在这之前,更早些的时候,狐泽刚入凤鸣城,那是他第一次踏出妖族领域,因为母亲告诉他应该出去闯一闯了。
那时还是冬季十二月,雪花纷飞,四处挂上了红灯笼,人们都忙着囤积年货。
狐泽走在凤鸣城的长街上,却总感觉融不进这热闹中,落寞和孤独像是一扇屏障将他与别人隔开。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丝毫没注意身后的动静,直到一双手把他拉住。
面前突然闪过一辆马车,那坐在马上的人嘴唇张张合合,说着什么,可他一点也听不到,这世上的声音他从未感受过。
是了,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与世人不同,先天性失聪使得他格外孤僻。幸好还有母亲,从小字字句句的教他开口、发音说话、学手语读唇语,纵然听不了,却也会说一些话。
低头看去,那双手白净而温暖,纤细均匀。手的主人是一个少女,温柔的眉眼,微微抿着唇,几缕发丝被风吹着打在脸上,后面的灯笼随风摇摆,映着少女被冻得红彤彤的脸颊。
她问道:“你没事吧?刚才好危险啊,你不知道避让一下嘛?”
他呆滞了片刻,随即反应少女大概讲的什么,伸手指了指耳朵,缓缓开口:“对、对不起,我…听不到。”
少女一时哑然,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了话,立即道歉:“啊?那个我不知道你听不到声音,不好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她手忙脚乱的比划着,也不知他看不看得懂。
“…狐泽,你叫、什么门(名)字?”狐泽看着少女,言语含含糊糊。
“麒、霜、未!”少女一字一句顿道,生怕他记错名字。
“好…”
有丝丝冰凉的感觉沁入狐泽的脖颈,天空飘起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他和她的发梢、眉毛,也似是落在他的心上,或许从那个时候他们就注定了纠缠不清吧。
麒霜未带狐泽回了家,在他奇奇怪怪的手势和吞吐不清的言语下,她终于明白了,于是自告奋勇的说要教他说话,狐泽也只是微笑着答应了。
之后他们经常在一块,麒霜未丝毫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他学她说话,尽量能把她说的每个字都能完整说出来,有时说着完全驴唇不对马嘴,然后会互相打闹嬉笑。
狐泽感觉冥冥之中他能感知到她的声音,懂她的心思,那种由内心深处发出的,可能就是世人常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一切都很惬意,若不是某天麒墨白踏进了霜月居,都不会发现麒霜未竟和一个男人朝夕相处。
再之后就是温钰说的了,麒墨白拽着狐泽干了一架。负伤逃走的狐泽正好被家族派出的下属瞧见,下属带他去附近的圣女庙疗伤,伤好了回来时,却不想大家都在议论霜月郡主大婚的事情。
两人便在醉仙楼里讨论,恰巧罂笙闻到了妖气,注意到这些。
大婚这天罂笙特地找到麒霜未,厉害如她猜到狐泽要劫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