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说,只要本相能做得了主。”
留梦炎看上去心情不错,没有任何为难之色,对于刘禹会提出要求,他们多半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只要不太过份,都会加以考虑,必竟人家这一趟,是冒了性命之忧的。
“无他,相公定能决断,此番出使,朝廷为某配的副使,敢问是何人?”
“这个么,巧了,昨日自请上疏的确有一人,宗正少卿陆舍人。本相以为其人还不错,堪为汝副,正打算拟定了再去告知你,没想到你就来了。”
对于留梦炎的会错意,刘禹没有接茬,等他自顾自说完了,才发现对方神色平淡,马上就有了一个不好的感觉。
“下官正为此事而来,若是他任副使,这一趟差使,恕下官不敢奉诏。”
说完,他就捧起诏书做出了一个交还的姿势,留梦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举动,如坠云里。
“这是为何?”
“下官与他八字相冲,同行恐有血光之灾,若是相公还想和议达成,就请收回成命,另行择人。”
刘禹的解释当然不能尽信,只能说明两人可能有什么宿怨,可如果是这样,陆秀夫为何要自荐?他头脑一阵发晕,已经过了一天了,他上哪再去找个人来。
这一刻,留梦炎觉得自己同这小子的八字犯冲才对,什么事一遇上他,就是不顺,他的差遣是这样,就连找个副手也是这样,一时间二人僵在了那里,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留相,你在就好。”
这时,一个人的到来化解了这场尴尬,左相陈宜中迈着方步踏入房间,他算是个稀客,留梦炎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将人迎进来。刘禹觉得既然将事情说了,就打算告辞出去,至于他们会怎么伤脑筋,是他们的事。
“子青莫走,此事与你有关,正好一同听听。”
谁知陈宜中开口留住了他,刘禹微微有些诧异,不过也不好就此离开,陈宜中说完就从袖笼中掏出一封奏书,递与了留梦炎。
“听闻上书自荐者甚少,某这里有一个人,不知道留相用不用得着。”
留梦炎听完自然喜出望外,不过面上却不显,他打开奏书看了看名字,这才明白为何此奏没有直接送到他这里,可是这个人行吗?只怕比陆秀夫还犯冲吧。
“子青你看看,此人可行否。”
本来刘禹的意思只是阻止陆秀夫前往而已,别的人他不在乎,不过当看到上面的名字时,他也愣了一下,这人想干什么?
“这些......事物,你是从何得来。”
临安城外孙七的家中,上次那位郎中又被他请到了家,看着眼前这些大大小小圆饼状的白色物体,郎中看了看,又闻了闻,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而他却闻不出是何种草药所制,因此,到口的“药物”两个字也被临时换成了“事物”。
“东家所赐,我娘子昨日服用了一天,咳嗽似乎有所减缓,故此请大夫来把把脉,是否真的有了效果。”
“以某适才观察所得,你家娘子脉像平稳,与前些日并无多少区别。所以现在要某说,还无法说个准信,既然是你东家所赐,便用上一段时日吧,恕某直言,此物从未见过,无法确知倒底如何。”
郎中说的是实话,医者不言他人之方,更何况是闻所未闻的东西,可是他凭直觉,认为此物或许真有什么奇效也说不定,因此,言语上便多了几分谨慎。
孙七一听就放了心,他请郎中前来并不是置疑东家的药物,而是另有其事,现在这么做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这位郎中在城中有些名气,心地也是不错,所以当刘禹给他布置下任务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此人。
“不瞒大夫,我家东主近日要远行,无奈主家娘子同他新婚不久,感情甚笃,为怕她思念成疾,某有个不情之请,大夫若是能做,东家事后必有厚报。”
“你说的东家是否就是上回那位年青人?他请某所为何事。”
孙七将东家的背~景和盘托出,这是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没想到郎中一听,就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说的可是建康战事中那位刘机宜?”
什么高官显爵也比不上说书段子里的故事,郎中一听自己居然见过真人,顿时就不淡定了,再等到孙七将事情一说,他在心里略微挣扎了一下就有了决定。
“既然是为了救命,某说不得也只有做一回恶人,你家主人为了大宋百姓孤身犯险,他的娘子某当尽力保全,放心吧,一切都在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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