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此番黄、蕲若起战事,说不得还要夏贵之兵相助,大帅之意,他准备举荐夏贵任两淮制使移驻扬州,再以淮西之地属子青任之,荐表此刻就在某身上,子青以为如何?”陆秀夫道出了他的原意,他发现刘禹并没有多少激动之意,好像早就听说过一样。
李庭芝仍然对夏贵抱有幻想是刘禹早就猜到的,历史已经证明了行不通,当年,朝廷任命的淮西制置使朱焕已经到了庐州,夏贵不也一样鸟都没有鸟他。这个人,不可能因为刘禹穿越了就突然性情大变的,可这话却没法对陆秀夫说。
“君实此番入京,想必大帅另有安排吧,某谨在此祝兄一帆风顺、步步高升吧。”刘禹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对方不是李庭芝,说多了也没有意义,他想到了陆秀夫这么说,那肯定是要亲自送表上京了,那就是说,他此行不是为了送人,而是要与自己同行了。
陆秀夫苦笑着摇摇头,举手还了一礼,原本被大帅保荐入朝为官的那点小得意已经不翼而飞,原来一切都已经被眼前的这人猜到了。难怪那些重臣都对他青眼有加,两人结束了谈话,纵身上马重新走回到官道上,沿着一路朝渡口而去。
在太皇太后谢氏自己的寝宫慈元殿内,她接见了前来谒见的陈宜中等三位执政,这一次的奏章有点长,除了叙功还有追罪,她现在看到的这一部分,就是对数月以来那些投敌叛国以及弃官逃亡的人加以惩处的决定。
“章鉴、曾渊子、洪起畏、赵与鉴等人罢职流远州,文及翁、倪普等人除祠禄,追夺一应官爵,还要锁拿吕文焕、吕师夔、陈奕在京家人,籍其家。这......是不是太过了些,毕竟他们都曾有功于朝。”
谢氏看过了这部分,有些吃惊,这些人不思君恩,确实让她也十分痛恨,可真要下重手,又犹豫重重,宋制对于这些士大夫十分宽松,就是流放也是带着一份官职的,老臣更是领优饷领到死,突然这么来,会不会引起清议,她有些没把握。
陈宜中与王熵、留梦炎两人暗中过了一个眼色,这份奏章上的结果当然是经过了一番妥协的,就是这样也没有完全达成协议。前面的这些论罪并不是重点,之所以这样,为的就是“乱世用重典”,因此重些也顾不得了。
“臣启太皇太后,洪赵二人弃城而逃,将我大宋百姓送与鞑子,罪实难恕,章曾二人身为宰执枉辜恩义,弃官出逃,如不重惩,百官皆有样学样,朝纲何在,吕氏早已背叛朝廷,如今全都伏法,其家人自当论罪,太皇太后仁厚,这干人等若还有良心,自会感恩悔过。到时再行”
“这也罢了,只是那几位老臣,年齿已大不堪远行,发配个略近些的军州罢,就当是为官家积福。这后面的字太多,老身看着累,不如你们说来听听,汪立信殁于王事,你们是如何措置的?”谢氏没有多争论,她自知不过一深宫妇人,没有多少治国经验,还得要靠这些臣子才行。
“汪立信以光禄大夫致仕,当赠太傅,其妻已授了郡夫人,当再加一等,臣等属意授舒国夫人。子侄如其所请已告了丁忧返乡,等孝期满了,天恩浩荡,那时再召返入朝,自有一番恩叙。”陈宜中说完偷眼看了看谢氏,见她闭着眼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中了心意,这才继续往下说道。
“据江南遣使传回的奏表,此次大胜已经查实,各路有功人士俱有升擢,只是对于首功的原通州副都统姜才和其后的权知建康府刘禹,还未有定论,因此,臣等以为,恩自上出,太皇太后有何喻示,可颁下旨意,臣等照此办理便是。”
陈宜中的话让谢氏睁开眼来,下面的这三位相公表面一团和气,私下里互相勾心斗角原也是她乐见其成的,说什么没有定论,不就是利益冲突没有达成一致吗,想要直接让天家圣裁,可真的让她拿出个什么主意,也不一定会两全其美。
“既如此,反正还要献俘京师,就着那个姜才和刘禹一同入京来罢,老身也想看一眼,这两人是何等人材,怎么从前朝廷都没发现呢?”谢氏也不管臣子的那些弯弯绕,直接做出了决断。
“臣等谨遵太皇太后圣喻!”三位相公一齐起身,长揖一礼。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