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我才会把女儿嫁你。若不能做到,知难而退吧。”
卫夕愕了愕,这个世道若非婆娘彪悍,女方的母家是不能对男方下有不纳妾的硬性规定。唐子怎么着也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这个要求
她有些担忧的看向徐婉宁,后者蹙起岱眉,紧张兮兮的凝望着唐子。
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心爱的男人只属于自己,可希望和现实总会存在着差距。而不现实的希望,只能叫做奢望。唐子究竟有多么喜欢她,是否愿意为她放弃别的女人,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细想过。
一霎间,寂静的正堂上唐子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就在众人屏气凝神时,唐子眸光坚定,答的利落干脆,话音掷地有声:“唐景心量不大,心里也容不下别人。一生一世我只娶婉宁一人,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目睹了一对璧人修成正果,从正堂出来时,卫夕还有意犹未尽。她抬起头,清湛的眼眸里映出碧天白云,啧啧赞道:“婉宁妹妹的命真好,爹爹只有一房夫人,未来的夫君也答应只娶她一人,这里头得省了多少麻烦呀!”
在她眼里,古代不用宅斗的女人都是幸福的。
牧容走在她身侧,斜睨着那张外露艳羡之色的脸庞,不禁扬唇笑起来,揶揄道:“本官怎么听着这话酸津津的呢?莫不是你很羡慕?”
“当然羡慕了。”卫夕直言不讳,很认真的凝视他,“这年头能坚持不纳妾的男人都是稀有物种,谁碰上了,那才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牧容仔细揣摩着,没想到她对不纳妾的男人评价这么高。心下有些飘飘然起来,他有些高傲的扬起了下巴,脱口道:“若你愿意,本官也可不纳妾。”
“啥?”卫夕遽然停住了步子,表情懵呆呆的。
牧容也一霎愣住了,怎么就突然说出口了?清隽的脸颊泛出两抹柔滟的粉色,他想搪塞一个“没什么”,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压根没有收回的道理。
思及此,掩在宽袖中的手紧紧攥了攥,他清清嗓子,摆正神色,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卫夕,若你愿意嫁入牧家,本官也可以答应你。”他顿了顿,深邃的丹凤眼中漾起层层的潋滟之色,“我牧容绝不纳妾,一生一世,只有卫夕一个女人,决不反悔。”
压抑在心底无数个日夜的话终于全盘脱出,胸口虽然如若擂鼓,然而他却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舒畅感。
这决心表的气势恢宏,男人味十足。卫夕呆傻的杵了好一会,才没出息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疼!
这不是做梦,她急促的呼吸着,脑仁里空空如也,反复只有一句话:这就是传说中的求婚?
太红果果了吧!
毫无征兆的言辞让卫夕全身的细胞都跟着幸福的颤栗起来,她强作镇定,声线却带着难以压制的颤抖:“为什么,你要突然说这种话?”
牧容被她盯的有些尴尬,视线往外瞎飘起来,“那个你每日都说喜欢本官,又颇为受用,不妨就嫁给本官算了。”
“是你逼我说得好吗?”卫夕闻言,哭笑不得地抽了下嘴角。
牧容抿嘴不语,神色看起来特别不自然。
联想到以往他亲厚的举动,模棱两可的暧昧言语,不顾自身的奋勇相救,卫夕忽然有些茅塞顿开的感觉,勇敢的往前迈了一步,沉声问他:“大人,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
“不喜欢。”牧容似乎想都没想,旋即斩钉截铁的摇摇头。
“”
卫夕面上闪过一丝郁色,稍纵即逝,失落感登时席卷全身,让她从高处跌入了地狱。
不喜欢还求婚?妈蛋,忽悠她玩呢?
她暗搓搓的咬紧牙,恨不得挠他一脸血道子。为了避免残忍的正面冲突,自作多情的她正要找个理由溜走,谁知对方却忽然拽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
“很爱,”牧容声音淡淡的,将她的手心扣在自己的左胸口,“这里离不开你。”
他的心房咚咚咚地跳动着,感受着来自手心的律-动,卫夕的脑子登时失去了思考能力。明朗的日光下,他面若冠玉,真挚的神色一霎就恍入了她的心坎里。她蹙了下眉头,嗡哝道:“大人,我读书少,你能说得直白点吗?”
话说成这样,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勇气。卫夕面上一派茫然无辜的意态,却状似咄咄逼人,非要让他掏出老底。
事已致此,牧容无可奈何的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揽住了她的腰肢,附在她耳畔曼声道:“直说也无妨,你便是我魂牵梦萦的那个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