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三手底力量不少,青雀也不是好对付的,双方对抗想一时分出胜负很难。
纪居昕问六谷,“父亲能杀了钟三吧。”
六谷摸着腰间链子刀,笑了,“他比卫砺锋差远了。”
“擒贼先擒王,父亲要不要去穿越众人过去,把钟三给杀了?”
六谷摇摇头拒绝,“我更担心你的安全。今日我们人多,还带了卫砺锋的小队,钟三必败。小昕,你且耐心等上一等,好不好?”
纪居昕摸摸鼻子,“好吧。”
自从上次意外受伤,大家都对他的战斗力不欣赏,他只得乖乖听话。
六谷不离开果然是对的。不久之后,钟三见形势对他无利,便挥挥手,遣了一支暗杀小队,想要从侧边绕过来,对纪居昕动手。
六谷周大哪容人在前面放肆?来一个,解决一个。
钟三也不急,抱着胳膊站在远处,静静看着。
别人都在忙,打架的事纪居昕帮不上,只拿出卫砺锋送的毒簪子以防万一。
他觉得钟三今天很不对劲,虽然做的并不过份,但给他的感觉……钟三好像在故意拖延。
他在等着什么?或者……他安排了什么?
纪居昕下意识观察四周。
天色暗下来,虽有淡淡月光,他能看到的距离也非常有限,可在这里盘旋两日,地形地茂已经很熟悉,通过不一样的阴影,他可以判断哪里是哪里。
山谷……陡崖……深河……
钟三是在哪处布了埋伏?
他细心地一一看过去。
夜晚有风,山上树影微摇,谷里草丛微动,陡崖隐有呜呜风鸣,河面水波微荡,隐有粼光……
隐有粼光!
纪居昕倏的眼睛睁大。
现在月亮已经升起,光线开始有些亮,河面的确会有些许反光,可那光芒不对!
太密!
纪居昕眼力不行,顺手抓了一个守在身边保护的瘦高个,指着河的方向,“你看那河面,是不是不对劲?”
那人看了片刻,“是有些不对劲,属下去看看。”
河面有点远,青雀在附近分散的人很多,就怕有意外,可是河面上并没有意外声响。没有人试图潜在水里,等着此刻进攻,青雀便对河放松了警惕。
瘦高个轻功很好,又不是六谷周大榴五柳无心青娘这样的核心人物,钟三并没有注意到。
他回来的很快,出现时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脸色都变了。
纪居昕心内咯噔一下,等人走过来,迫不及待地抢了他手上东西。
那是一张纸,由油蜡皮包着。纸上有字,大约意思是大夏皇室无德,先帝曾为保江山,与外族签过卖国协议,简王女儿金枝玉叶,被皇上逼着扔掉,皇室不仁,大夏不宁,刘姓不配坐在龙椅之上!
信里写的有鼻子有眼,先皇于哪一日在哪处与谁碰头,约定只要对方不来犯边,就每年送多少金银,多少粮米,多少美女。这个时间,正是先帝继位之前,政局最动荡的时候。
关于简王女儿,更是写的离奇,说皇上某日听道士谗言,说此女是乱国之源,逼着简王亲手杀死,简王不舍,无奈惧于皇危,只好将不足周岁的幼女丢弃。皇上疑心重,觉得简王活着也不安全,就找了个理由把简王也弄死了。简王之死根本不是因为什么护驾,护驾只是皇上放出的遮羞布!
如今太子命危,皇上膝下无子,龙体欠安,却仍然不愿意放开,反倒利用手中权势,打压宗室。说刘环的死是皇上杀的,说刘昊久久不能封世子也是因为皇上强压,说皇上还不肯满意,有意要杀魏王,还信誓旦旦道,最近几日,皇上必会有行动,魏王危!
皇上如此一孤行,根本没把江山放在眼里,没把百姓放在眼里,大夏必亡!
信里最后声鼓动,凡是捡到这封信的人,不妨好生想想,大夏被皇上这么消耗,很快就会灭亡,尔等将何去何从!
这信措辞激烈,煽动意味极强,只要被人捡到看到,必会引来争论。若是被几个人看到也无妨,不过有些小议论,如果被很多人看到……
舆论必会引导!
而今日十八,京城内有个花魁节。
这一日,会有多家青楼在护城河边比斗才艺色貌,京城里但凡有点钱的人家,都会想看一看。
比斗在晚上进行,街上也跟着热闹,届时护城河边,不但可能会有权贵京官富商学子,还会有很多普通人。
而不远处这条河……
如果他没猜错,正好直通护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