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看看那个水车,再去村长家拜访。等你家大人回来再商量难民的事啊!”
慕扶疏看着杨翁和文县令离开,无奈的叹气。自己还是太小,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怨不得文县令不当自己一回事呢。看来还是得等慕仲君回来再说。
文县令跟着杨翁到了河边,只见三座一样大小的水车已经在河里竖起,其中一座已经在源源不断的出水,缓缓流向农人挖好的沟渠。他不由得大吃一惊,望向杨翁的眼神第一次那样失态,口中的也语不成调:、“这、这、这就是那、那、那什么水、水车?”
杨翁微笑点头,与有荣焉。
文县令踉踉跄跄跑到水车跟前,一脸赞叹:“这就是水车啊!和书中完全不一样啊!”
要是慕扶疏在这一定会撇嘴。当然不一样,技术领先上千年呢!她本来还想设计出风力水车,只是现下还不现实,这个牛拉的已经很牛叉了。现在的社会生产力低下,农田也都大多在贵人手中,很多农人都是佃户,靠着主家的田生活,要是设计出太多工业化的东西,农民岂不是要失业?
整个林家村的人似乎都到了田间。纵使太阳毒辣,农人们开沟挖渠的兴致丝毫不减,这可是他们靠其维持生计的农田,丝毫偷不得懒。没见那被祥瑞叼走再没回来的曹**那失婚的女儿也汗流浃背地在干活么?赖以生存的水稻若是没了收成,他们就只能和城门外的难民一样外出逃荒讨饭!
林家村村长此刻也在指挥着村人挖渠的挖渠上山砍树的砍树,装水车的装水车,忙的团团转。杨翁带着文县令找到他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大儿子提醒他县令来了才慌慌张张行礼。这个时候并没有见官行跪礼的规矩,只是作揖而已。林村长好坏也见过世面,规矩倒是不差,一行人到了田埂阴凉处说话。
文县令开门见山,说了慕家打算接难民到林家村的事。其实这件事慕仲君已经和村长说过了,村长也很为难。毕竟难民人数众多,万一处理不好起了冲突就不美了。人和动物一样,也有圈地习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原住民觉得,这里就是我的地盘,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占了我的地儿?
好在杨翁口才很好,丝毫不提难民人数,只一味说难民多可怜多无辜,又暗示那些人绝对不会住到村中来,慕家买了那么多山,说不得下来还要开荒,那些难民都是帮助慕家种田的。话中又影射将来慕家还要带着村人一道致富,林村长考虑再三,又有文县令作保,便答应了下来,只是总归不是心甘情愿。说到用人做工,林家村人也多啊,大家除了种田也闲啊!何必找外人呢!
老林氏和林氏毕竟是本朝土著,对林村长的心思也能猜到七八分。杨翁和文县令走后便拉着慕扶疏劝说。慕扶疏微笑:“这个简单,让那些难民签了卖身契就是,以后他们就是我们慕家奴才,出了事自有我们慕家兜着。”
老林氏和林氏吓了一大跳。五六百个奴隶,这得多少钱!
慕扶疏狡黠一笑:“不给钱,给粮。现在这个时候有钱都买不到粮,我们家用粮食买人,愿意卖身的留下,不愿意的走人,简单的很。”
于是正午饭桌上慕扶疏对着杨翁和文县令说了自己的要求,慕仲君厚道,不免觉得有些乘人之危,杨翁却道:“这是给了他们一条生路,也给林家村人一个交代,这样很好。”
文县令也觉得这主意好,不会和林家村人起冲突,也便于管理。毕竟这个时代对于奴隶的管束还是很苛刻的,叛主的人只有一个死字,还要连累家人。
用过一顿齿颊留香的午饭,文县令和杨翁慕仲君一起去蒙阳城外处理难民的事。慕扶疏带了老林氏去城中买粗布成衣,家中男人们找了村人帮忙上山砍树,准备搭些简易房,林氏带着女眷在家中收村人自己做的被子,准备晚饭,迎接难民的到来。
傍晚时分,杨翁和慕仲君带领着晃晃荡荡的难民大军回村。这次带回来签了卖身契的四百五十人,其中大部分是男人女人和孩子,老人已经不多,口粮都要留给孩子和男人,所以首先饿死的是女人和老人。
到了家中,慕扶疏先是让难民去河边洗澡。现在的天气炎热,河里洗澡并没有什么大碍。而后将满是油污虱子的旧衣全部烧毁,换上她买的粗布衣,再喝一大碗她用空间井水稀释的药,以防止他们身上带着病菌。
夜幕笼罩下,难民们吃了一顿饱饱的猪肉菜饭,开始在后山脚下搭起屋子来。天气炎热,先住在简易房里,慢慢再将瓦房盖起来便是,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