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大约已经是黄昏时候,外面夕阳西下,楼下也传来了嘈杂声,好像是有人来住店了。
慕扶疏不打算出去,也不愿意碰房间里的东西,虽然也不是没在条件差的地方待过,但这个客栈总给她一种诡异的感觉。幸好是二楼,不然她真要怀疑房间里是不是有密道什么的 了。
将桌子和凳子擦了擦,慕扶疏坐了下来。正打算拿个什么水果出来吃,楼梯上想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听声音绝对不止一个人。
门是从里面拴住的,慕扶疏抬头看了看房间,除了床脚边有个窗户,就是正门和走廊上的窗户可以进出。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小二的声音响起:“娘子,您父兄到了。”
我勒个去!慕扶疏差点被口水噎着。自己不过随口编了个说辞,为了让店家有些忌讳而已,怎么这会真有“父兄”出现了?
慕扶疏不过思考了两三秒钟,便往门口走去,边走边道:“阿爹,是二兄还是三兄呀?”
门外一阵寂静,接着有个沉闷的声音含糊道:“……是二兄……”
慕扶疏顿住脚步,大声道:“二兄还在岭南,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
那声音又道:“……错了,是三兄……”
慕扶疏已经知道出问题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当机立断,走到床脚边将窗子打开,随后进了空间。
门外的人似乎听见了开窗的声音,用力踹开了门,随后五六个穿着齐兵衣服的壮男冲了进来,走到窗口争先恐后往外探,嘴里吵吵嚷嚷着:
“跑了……”
“从窗子跳下去了……”
“快追……”
一时间又闹闹哄哄的从门口出去了,居然没人从才两三米高的窗子跳下去直接追。
慕扶疏在空间里听着外面的声音,冷笑着,真是一群蠢材!
只是自己到底哪里露了行藏?怎么会有齐兵来抓自己?
慕扶疏想来想去,除了那个武三娘就是王牙子。
门外店小二瑟瑟发抖的站了好一会,才进屋惯了窗,把被踢倒的桌椅收拾好,走出去将门反锁了。
慕扶疏出了空间,觉得事情不大妙。
要是武三娘那里出了问题,不会这么长时间才找到她吧?她可是说的明明白白,自己住在高升客栈。要是武三娘报了官,不会隔了一下午才找到这里。
那么很有可能是王牙子出事了。
她离开的时候注意了,并没有人跟踪。如果王牙子怀疑她或者出卖她,应该会叫人偷偷跟着她,也会在第一时间抓住她。
那么到底是谁?
慕扶疏回空间换了身黑色运动服,等外面天黑后悄悄从走廊上的窗子爬了出去,悄悄的走到楼梯口,下面没有动静。这个客栈大约就她一个客人,现在这个客人明面上还“畏罪潜逃”了。
慕扶疏走到了前院,只有大堂有灯光。她悄悄躲在窗户底下,里面的人大约在吃哺食。掌柜的声音长吁短叹:“……这下好了,生意更差,就快关门了……”
“掌柜的也真是,要是他们上门的时候我们说没见过那个小娘子不就行了?他们也没说那小娘子一定就是奸细啊。”
这是小二的声音。
掌柜冷哼一声:“你懂个屁!要是查出来真是奸细,我们统统完蛋!她一个小娘子孤身一人的,怎么看也不像正经人。”
小二嘟囔道:“那小娘子不是说了父兄就在后面么?”
“哪里有什么父兄?哪里有!”随着掌柜的话音传来的还有“笃笃”两下和小二呼痛的声音,大约是被掌柜的敲了脑袋。
奈何这小二是个胆大的,被打了还理直气壮的:“要是人家父兄来了,看掌柜的怎么向人家交代!”
掌柜的连连叹气:“到时候就让他们去找官兵去,又不是我把她赶走的。再说了,要不是她心虚,为何要跑?”
“怕我们是黑店呗!”小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心为慕扶疏辩解:“小娘子明明说了二兄在岭南,怎么可能到了徽州?人家那是孤身在外小心着呢。被我们吃了一吓,不知道怎么想我们呢,说不得找到了父兄还要回来找我们算账呢。”
“哐啷”一声,掌柜的砸了碗:“你这混蛋真是气死我了!给我滚出去!明天不要来了!”
小二也怒气冲冲的:“不来就不来!都两个月没发工钱了,要不是看在大伯面上我早就不想干了!”
慕扶疏在窗外听着他们闹翻,大门吱呀开启,接着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远去了。
留下掌柜的继续长吁短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