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走后,慕扶疏觉察出杨惟爱的心情不是很好,对三郎使了个眼色后拉着杨惟爱去了承乾居。
这个院子当初造的时候就很大,走到承乾居三进院长公主卧室的时候,慕扶疏觉得自己吃的东西已经消化大半了。
慕扶疏回来后发现杨嬷嬷出现的频率少了,喜玉喜清也只是跟到了卧室门口,站在外间没进屋。
母女两个一路无话,进了卧室后在外面的圆椅上坐了下来。
这四张圆椅是藤编的,中间还有一张藤编茶几,上面摆放着一盆粉色芙蓉,一套茶具一个果盘。果盘里的葡萄个头很大,青翠欲滴。
葡萄是天一山庄种植的青玉葡萄,又大又甜,虽然和空间里的不能比,拿到外面也是极品,至少杨惟爱就从来没吃过。
慕扶疏拿过一个空碗凑着剥葡萄吃,杨惟爱也拿了一串,剥好了放在慕扶疏碗里。
慕扶疏没有说话,她知道杨惟爱心里很难过,这举动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补偿。可惜的是原身已经不在了,但是这件事慕扶疏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杨惟爱吃了这么多苦,支撑她的是从小失散的爱女的下落和琴瑟和鸣的驸马的背叛。如今背叛已经证实很大可能是误会,既然是误会那就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那么她这个女儿就永远只能是杨惟爱亲生骨肉,再无更改。
慕扶疏捻起一颗剥了皮的葡萄凑到杨惟爱嘴边:“阿娘也吃。”
杨惟爱凑上来吃掉了那颗葡萄,眼圈有些泛红:“和阿娘说说你在慕家的事好不好?他们都是怎么对你的?”
要慕扶疏说还真说不出来,刚来时就算有些记忆那也是零零星星的梦中场景,跨度很大。杨惟爱想听,她便斟酌了一下,回忆起一些来:
“慕家的老太太是个很不讲理的老泼妇……”
杨惟爱皱起眉头,觉得大娘说话太糙,又觉得她自小没得教养嬷嬷,话语直白也是没办法的事,且她的形容……好像也没什么错处。
“穆家老头是个没主意的,整天都没一句话,大伯大伯娘人很好,就是因为生了两个小娘子,没有男丁,在家中一点地位也无,只知道闷头干活。大姐姐早早被嫁出门,二姐姐也要跟着大人从早干到晚。三叔三婶最坏,整天动口不动手,一儿一女也是性子不好的,小叔在外读书,不常回家,人品还算不错。小姑是个花痴……”
杨惟爱皱眉听到这里,打断她道:“那你呢?你在那家里可能吃饱穿暖?”
慕扶疏想了想,缓缓摇头:“有时候吃不饱。”
其实是很少吃得饱,但是怕杨惟爱担心,只能半真半假的回答:“慕家老太婆极其凶残,林奶娘带回家的钱财被她抢了去供小儿子和大孙子念书,慕奶爹也无法违逆她……”
杨惟爱狠狠一拍桌子:“欺人太甚!喜清,给我将周统领叫来!”
慕扶疏忙劝道:“阿娘莫急,我们离开的时候穆家村得了瘟疫,如今都没人了。”
杨惟爱一听瘟疫,吓得跳起来:“瘟疫?……你没事吧?”
慕扶疏知道这个时代瘟疫是无法救治的,得了病就只能等死,因此杨惟爱的惊吓程度绝对是很大的,忙安慰道:“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们离开后才有瘟疫的。”
当时慕扶疏下的药明明不重,也不知道最后事情怎么会搞得那样大,据说还被焚了村……
杨惟爱撑着脑袋低声道:“阿娘错了,再辛苦也不能将你送走,就算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啊!”
慕扶疏知道杨惟爱的内疚很深,主要是她虽然逃亡了这么多年,但最后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就算日子过的不好也没有吃不饱穿不暖,唯一的女儿原以为送走了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却连自己都不如,心底的酸楚和懊恼一下子涌上来,几乎要压垮她。
“阿娘你听我说。”慕扶疏握着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眼睛:“如果阿娘没送我走,也许我早就没了。阿娘想想,这一路上身子骨好的大人都折了不少,更别说我一个小孩子。虽然我x子过得苦了点,但至少还活的好好的,还遇到了神通广大的师傅,若是跟着阿娘,这机缘可就没了!”
杨惟爱回过神,深觉大娘讲的有道理。遇到神仙这种机缘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普通人能有的,也许就是她的女儿受尽了苦楚,神仙才想着补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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