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崇瑜在祖父和叔父身边养大,虽然没有虐待也没有对他很好就是了。在他成长过程中,都是张氏在暗中关照,帮他找了名师借故送上门去,又在他科考时四处打点,尚公主时给予人力物力的帮助和关照……
崔崇瑜不是傻的,早知道暗中一直有人在关照自己,也知道多半是张氏的手笔。只是他和张氏一样都是狠人,不善于表达感情的,这些事你不说我不问,便也当不知道罢了。
慕扶疏和三郎毕竟没经过宅斗,当然想不到这其中的缘由。对于张氏送来的嫁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搞不懂为什么杨惟爱和崔崇瑜会收下。
不过慕扶疏和三郎怎么想,杨总管已经将他们带到,要是也给了出去。这些东西是留在长公主府还是搬去皇宫,都和他无关。
慕扶疏一不做二不休,将面上几只箱笼打开了,映入眼帘的都是金光闪闪珠光宝气的金银首饰宝石玉器。
慕扶疏真心给张氏跪了。
好歹张氏也是世家贵女,怎么可以只陪送这些金银俗物??更可悲的是——我们的皇后殿下真的是好喜欢这些金银俗物……
如果这是品位低俗,那就低俗到底让低俗来得更猛烈更彻底吧!
三郎见慕扶疏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禁有些呆。
在他记忆中慕扶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明显的对金银露出过好感。在三郎印象中,粮食一向是比金银重要的。
他自懂事开始就生活在一个小院子里,每天虽然能将将吃饱,吃好却是不能。在五岁之前能有个鸡子吃已经是好造化,更别说五岁过后和杨翁在一起,两人一开始都不适应农家生活,之后又经历了干旱和洪涝,吃食都是卡着来。就算偶尔有吃食尽够的时候,杨翁和三郎的烹调技术也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自从认识了大娘,三郎没有挨过饿,但是自小对饥饿的感触很深,大隋又一直处在缺粮的的大环境下,所以在三郎眼里,金银还不如粮食重要。
慕扶疏没有因为自己贪财的垂涎样子落在三郎眼里而难堪,反而将箱笼都盖好,神色轻快的道:“你忘记我们说的要办书院的事了?到时候那么多学子要吃饭要用笔墨纸砚,这不都是钱么?”
三郎狐疑道:“学子不是要交束脩么?难道这钱都由我们出?”
慕扶疏叹了口气:“有钱人自然交得起束脩,穷人怎么办?”
三郎愣了愣,道:“那也不能富家子弟交束脩,穷人家的孩子就免了,这样不平衡会引起不满的。”
毕竟富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慕扶疏也知道像前世那样,九年制义务教育费用全免不可能。大隋的国力还没到这种程度,于是拍拍箱笼:“不全免也不全收,穷人家的孩子可以在书院做事,以做工代束脩。”
三郎想了想道:“这不妥吧,就怕孩子们互相攀比,伤了自尊。”
慕扶疏冷哼:“连这点面子也下不来,我看也不用读书,读出来也是个迂的。”
前世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多的是,凭借自己力气吃饭,这有什么好难为情?想她那么有钱,大学时还在图书馆打工呢!当然,她可没有抢人家饭碗,挤走人家真正贫困生的名额,她是全免费的。
三郎和慕扶疏在这边聊的火热,那边杨惟爱被喜玉喜珍伺候着起了床用了朝食,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们来,有些心焦道:“去看看,殿下怎么还不来。”
喜珍亲自去了,到了库房门口便看见帝后已经让人准备搬箱笼,门口马车也准备好了。
慕扶疏和三郎处理好这些迟来的嫁妆,跟着喜珍到了杨惟爱屋里。
三天没见,慕扶疏总觉得杨惟爱的肚子仿佛又大了。坐在长榻上腰上靠着两个垫子,更加显得腹部凸出。
杨惟爱刚用完朝食,又拿了慕扶疏送来的桃子在啃。
三月间吃鲜桃,也只有慕扶疏和她身边的至亲有这待遇。
见女儿女婿进来,杨惟爱笑眯眯道:“过来坐。”
又指着桌上的桃子:“这还是大娘拿来的,想必你们还有,阿娘就不给你们吃了。”
慕扶疏和三郎都忍不住笑。
自从杨惟爱怀孕后就比较护食,喜欢吃的东西谁也不肯让,也就慕扶疏能分到一点儿。当然大家都不会和她抢东西吃,毕竟她一人吃三人补。
杨惟爱虽然没给他们吃桃子,倒是上了很多点心。三郎和慕扶疏盛情难却,捡了一块吃了点儿,杨惟爱高兴的很,对慕扶疏道:“好吃么?这是荷叶酥饼,是用蜂蜜、白糖和玫瑰花做的,你看看,薄如白纸,紧紧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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