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虽说只是新人,不过西门庆却是信之重之,将这等事交给其打理,让这位义气深重的“拼命三郎”直欲剖心相待。
也就在双方准备交割财货之际,原本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们却是起了骚动,随着一阵刀鞘拍击声响起,一众看客被撵得鸡飞狗跳,纷纷朝两边散开,中间露出一条足够四五人并行的通道。
“好贼子,总算逮着你了,这回却是看你往哪逃!”
十几名衙门差役,或是持刀棍,或是携枷带锁,在一位黄脸大汉的率领呼喝下,却是一拥而入,见着那名贩马的汉子就人人上前,不过三两下,就将这一条大汉放倒在地,双臂反绞,不过片刻,就给整成了披枷带锁的人犯。
“你们做什么?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
那马贩挣扎了两下,却是腰眼处被衙役的刀柄狠狠捅了两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豆大汗珠顷刻间就布满额角,整个人更是如同一般缩了下来,想来是疼痛难耐。
“军马场一匹‘照夜玉狮子’上月被盗,你小子却是大胆,竟然到这大名府马市里张扬,敢是不想活了?倒是便宜了咱爷们得了这场功劳,闻指挥可是说了,谁能抓着这人,赏钱百贯!”
为首的黄脸汉子朝着那马贩喝斥一声,随即大笑数声,显然是惦记上了那所谓的百贯赏钱。
“小人段景住,常在北地行走贩卖马匹,哪里会是盗军马的贼人,这马市上认得在下的人有不少,尽可作证!”
那马贩一脸悲愤,不住拿眼在人群寻常熟识之人,却不想其余众人见得衙门行事,避之唯恐不及,又哪里敢凑上前去,一时间纷纷走避离去。
“杨节级慢行?”
西门庆一伙人也料想不到会有这番变故,倒是一旁的燕青似乎识得那黄脸汉子,在后面招呼了一声。
“原来是小乙哥,却是难得,等俺去衙门完了这趟差事,再请小乙哥吃酒!”
说完,那黄脸汉子同燕青一拱手,牵着那匹神骏异常的千里驹,随着一众衙役转身离去。
待得那众衙役去的远了,西门庆方才道:“这里面怕是有古怪,若是盗得军马,怎敢一头撞进这大名府来,岂不是自投罗网?”
“大官人明鉴,那马的确是唤作‘照夜玉狮子’,不过却不是军马。这大宋的军马场哪里伺弄的出如此的极品神骏,况且军马在显眼处都有标记,别说进这马市,只怕连这大名府的城门都进不来!”
燕青在一旁无奈摇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知道是府中哪位大人物瞧上了这匹‘照夜玉狮子’,竟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唉……”
“小乙哥既认识那黄脸汉子,劳烦打听一下,到底是何人从中作梗。瞧刚才那汉子也不似作奸犯科之人,若是可能,免他一场牢狱之灾也算一场功德!”
刚才那马贩自称段景住,若无差错,应该也是梁山聚义之一,有一手相马养马的绝活。这等人物,若是因为一匹马而屈死狱中,着实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