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宁王色令智昏与上官夜柳苟合,纵欲过度以致雄风不再,萎靡不振间贪图龙虎之威,服下了上官夜柳给的丹药,尔后便失去了王爷的威严,处处受到上官夜柳的制约,尤其是床帏之事。
旧未偷食的宁王,得到上官夜柳的首肯,又见万恨之生得姣好,心中兴奋不已,迫不及待地捧抱起万恨之,向那僻静的林地走去。
万恨之本以为,离开黑虎寨之后,便能忘掉那段灰暗的过往,开始全新的生活,岂料自己大仇还未得报,反倒是先落在了仇人手上。
刹那间,往日那颠沛流离、饱受欺凌的回忆,如火山爆发一般在脑海中喷涌,令得万恨之鼻子一酸,但倔强如她,咬牙强忍泪水,一声不吭。
宁王见万恨之诸穴被封,一动不动似个木头,又见她面如死灰,顿觉十二分扫兴,于是将万恨之的双手反举过头顶,捆绑在树干之上,随后替万恨之解开穴道,两眼放光,嘴角亢奋得抽搐:
“小美人,本王就不客气了!”
万恨之将头扬至一边,轻蔑一瞥,讥讽道:
“想不到当年霸占继母、侮辱兄嫂的大恶人,如今沾花惹草竟然也要看女人的脸色,真是一物降一物,好一个窝囊废!”
宁王被揭了伤疤,气得怒目圆睁,浓眉倒竖,手臂急抬猛落,啪的一声,在万恨之的脸蛋上留下五根赤红的指印:
“废话,天下女人于本王,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皆无不可!本王想要玩弄谁,何须看别人的脸色?”
正说着,宁王双手左右用力,撕开万恨之的衣服,一瓣荷花刺青赫然入目,他心头一惊,这才明白先前为何觉得万恨之有些眼熟。
万恨之先是苦涩一笑,尔后仰天长笑:
“当年唯一一个从宁王府逃脱的女眷,今天终于也落到了你的手里,恭喜你如愿以偿了,二叔!”
说话间,万恨之悄悄地咬破自己的舌头,将全身的毒素顺着气血汇聚于舌尖,打算一旦宁王欲行不轨,便要让他命丧当场。
宁王看见万恨之胸前的刺青,霎时陷入沉思,过了良机才回过神来,连忙替万恨之穿好衣物,旋即转过身去,长叹一声道:
“你单枪匹马闯入军中,可是想找本王寻仇?”
万恨之面无惧色,凛然道:
“废话少说,我既然落在你的手上,要杀要剐要辱皆随你的便,我今天报不了仇,今后总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我说过,我生者不可!”
宁王神色突变,如阴转晴,脸上竟然挂起几分慈祥:
“天下人说本王弑兄霸母,本王绝不否认,但侮辱兄嫂一说,本王也绝不承认!你可知,你娘乃地方豪族千金,与本王情投意合,若不是老宁王偏袒长子,从中作梗,你娘怎么会因为世家联姻,嫁给那个窝囊废!”
万恨之扭过头去,一言不发,权当宁王是在胡言乱语。
“你自己好好想想,当年反抗之人皆被本王屠尽,你一个十多岁的女娃娃,为何能够侥幸逃脱?”
宁王一边说话,一边替万恨之松绑:
“你娘是心甘情愿地随了本王,根本不是忍辱偷生,当年你若是不和你娘赌气,不负气逃出王府,而是乖乖地陪在本王身边,如今早已是一方郡主了。”
万恨之双手脱困,挺身而起,伸手扼住宁王的咽喉,却五指颤抖,迟迟下不去手,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娘呢?我要听她亲口告诉我真相!”
宁王轻声叹息,摇头道:
“自从上官夜柳进入王府之后,下手将本王的妃子全部杀害,只准本王独宠她一人,你娘也在其中,你的仇人不是为父,而是上官夜柳……”
“住嘴!不准自称为父!”
万恨之嗤笑一声,冷冷说道: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不信,也不承认你这个父王。”
“信不信由你,这些年本王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也不奢求你能够轻易地接受本王。”
说着,宁王望向远处的营火:
“眼下我们一条船上的蚂蚱,不如联手将韩立人和上官夜柳除掉,我夺回兵权,你安然脱身,至于今后如何,你认不认我这个父王,那又是后话了。”
“你要对付韩立人!?”
万恨之稍作思量,将五指从宁王的颈脖上移开。
宁王揉了揉脖子,缓缓道来:
“本王坐拥一方,地位、权力、财富、女人,应有尽有,逍遥快活,根本无心重操兵戈,起兵谋反。”
“几年前,本王一时不察,被上官夜柳以丹药控制,而且不只本王,全军将士皆是服下了丹药,以致受制于人。”
“直到近日,本王方才得知,上官夜柳乃是韩立人的走狗,天威府根本就是假借本王之名,挑起战端!”
万恨之眉头微皱:
“我见识过这丹药的诡异,只是想来奇怪,韩立人若是有野心之人,为何不直接用丹药控制皇上,何必搞这么麻烦?”
宁王从怀中拿出一瓶丹药:
“这丹药偶然服用并不会成瘾,上官夜柳之前诓骗本王,说此丹药可以强健体格,因此本王才和军中将士长期服用,以致成瘾。可皇上的膳饮皆有专人负责,韩立人很难将丹药送进皇上的嘴里。”
万恨之不知是否应该相信宁王之言,又与宁王交谈了一会,感觉从宁王的口中再也问不出其它东西,于是脸色一变,冷声说道:
“韩立人的武功深不可测,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办法替你将除掉他,不过甩掉你就此离开,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万恨之脚踏树干蹿上枝头,只听见树叶婆娑之声,尔后落下几片枯叶,万恨之便没了踪影。
万恨之并没有离开,只是藏在暗处观察,看见宁王站在原地扼腕叹息,并没有高声唤人追赶自己,这才折返回去,向宁王问道:
“你有何计划?”
见万恨之回来,宁王先是一喜,随即摇头道:
“本王没有计划,但素问姜小橙多谋善策,他既然让你独闯军中,想必已有良策,本王配合行事便是。”
“不错,姜公子吩咐我来之前,已有交待……”
万恨之抬头望天,见入夜后天气骤变,与姜小橙所料完全一致,低垂的黑云张牙舞爪,旋即又被闪电撕裂,化作烟雾散去,于是把姜小橙的计划,部分告知了宁王。
“此计甚秒!”
宁王扬天大笑,目送万恨之离去之后,便独自返回营地。
“宁王笑得如此畅快,想必你那侄女已然就范。”
说话间,上官夜柳却见只有宁王一人,警惕道:
“万恨之人呢?”
宁王诡异一笑:
“她这个傻子,被本王一番诓骗,还以为自己是本王的女儿,此刻已返回姜小橙军中,设法为我军传递情报,还幻想着我军大胜之后,回宁王府当郡主呢。”
上官夜柳勃然变色,直扼宁王的咽喉:
“宁王,本夫人在外人跟前稍微给你些面子,你莫非就忘了自己只是一条狗,这生杀之事,何时轮到你来做主了?”
“夜柳勿急,且听宁王说明始末。”
韩立人要沉稳冷静许多,轻声问道:
“宁王,你刚在是不是树林中问出了什么?”
宁王小心翼翼地将上官夜柳的五指移开,稍缓一口气道:
“姜小橙假意在山头休整,其实大部队早已趁夜撤离,仅留下了少量蹲哨的士兵,拖动树枝来山林间来回走动,让我军误以为他们仍在山头休整。此刻,正是追击的好机会!”
韩立人心头一紧,若是宁王所言属实,等到天明之后,姜小橙所部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了,于是连忙吩咐道:
“夜柳,你悄悄潜上山头探探情况,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如果宁王所言不假,你便以烟火为信,通知本将率军追击!”
言罢,韩立人单手一挥,掌风刮灭了营火,厉声对宁王说道:
“你最好不要戏弄本将,否则连傀儡王爷都没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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