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接了镯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定安伯夫人一眼,才道,“奴婢们都明白,杨妃娘娘见了四公主的模样,也是吓晕了过去,都是做娘的,自然都心疼自个儿的孩子。”
太夫人讪笑着,定安伯夫人却是盯着儿子不放,她想问问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些人忐没眼色的,竟然毫不避让,就这样盯着他们,叫她怎好开口问?
太夫人看孙子的眼睛不太清明,心知就算人家让她们问话,也问不出什么来的。便起身道。“不知可否请嬷嬷们引路,我们想去看看四公主。”
“请。”
定安伯夫人犹依依不舍,奈何儿子已经闭上眼睡着了。她只得跟着婆婆走出来,看到那道长长的阶梯,她扶着门柱差点腿软。
待去了杨妃宫里,见到了服过药睡着的四公主。又听宫人们说,杨妃还没醒。只得转往皇后宫中求见。
皇后这里很直接的跟她们婆媳说了出事的原由,定安伯夫人瞠大了眼喊冤道,“娘娘,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本宫只问你。你娘家侄女儿是不是和四驸马有了孩子。”皇后板着脸问。
“没,没有的事,娘娘冤枉啊!臣妾的侄女儿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跟人无媒苟合?”定安伯夫人没想到皇后一上来就问这个,脱口而出便是否认此事。
皇后点点头。看着定安伯夫人好半晌,就在定安伯夫人以为过关了,忽又听皇后问,“那么,你那个侄女也就不曾跟四公主敬茶喽?”
“这是当然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定安伯夫人斩钉截铁的回道,太夫人在旁听了暗摇头。
皇后指了身边的女官和嬷嬷,“你们几个走一趟定安伯府,跟邱家表姑娘问清楚来,可不好冤枉了人家小姑娘。”复又转头对定安伯太夫人婆媳道,“你们二位也是知道的,我们四公主自来是杨妃和太后的心头宝,平日里,连她受点气都舍不得。”
定安伯夫人讷讷称是,太夫人心道不好,不过没等她开口,皇后已经又道:“这孩子性子单纯,气性大,却不是个无理取闹的,她打宫里出去时,还有着笑模样,上了车之后,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皇上心疼她受伤,想要留她在宫中,由她母妃盯着,也省得她性子上来,你们婆媳不好说她。”
太夫人应是,定安伯夫人却想着要把儿子接回去,媳妇不回去,有她母妃看顾着,可她儿子却是孤零零的待在秋苑里头,身边侍候的还都是宫里的人,连个心腹都没有。
“对了,四驸马身边侍候的,全都在皇上那儿,陛下说他要亲自问话,太夫人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定安伯夫人听到这里,才惊觉她们做的事好像是抵赖不掉了,而且看皇后这个样子,似乎是要追究她们忽悠四公主啊!
定安伯夫人跟着婆婆从皇后宫里出来时,只觉一脚高一脚低,似踩着云雾里踩不着地,一上车就累瘫了。
因定安伯夫人早就把她当正经媳妇看待,四儿子虽住在公主府,但她还是给他在家里留了处小院子,邱婉凝就住在此处,阖府上下拿她当四少奶奶看待。
宫中来使看了这情况,离去前去见了定安伯,也不知她们和定安伯说了什么,她们才离开,大厨房就奉定安伯之命,端了药过来,邱婉凝不肯喝,被两个嬷嬷强捏了下巴灌药进去。
定安伯夫人回来时,她正好开始腹痛,“夫人,您快去看看我们家姑娘吧!伯爷不知让人给她灌了什么药啊!姑娘想吐都吐不出来。”
太夫人暗道作孽啊!转身去了小佛堂,给邱婉凝肚里的孩子念卷经。
定安伯夫人被邱婉凝的丫鬟扯了去,来到院门口,她却不肯进去了,拍拍丫鬟的背,“好孩子,你进去好好照顾你家姑娘,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飞快离去,邱婉凝的丫鬟气得跺脚,却无计可施,只能回到自家姑娘身边,邱婉凝痛了一夜,直到天亮才歇,孩子没了,男人伤重还被留在宫中,姑母当着皇后说的那番话,让她觉得心寒。
太夫人毕竟年纪大了,这连番折腾下来,就让老人家受不住病倒了。
定安伯夫人等人都在床前侍疾,顾不得邱婉凝小产后要调养,也顾不上俞四郎还在宫里,眼前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夫人的情况却每况愈下,定安伯夫人不由为俞九娘的婚事着急。
俞九娘不小了,又有华二郎放话在前,万一这个时候太夫人过世了,俞九娘是孙女,只需守孝一年,但她和丈夫是长子长媳,要守孝三年,就算俞九娘出孝,她们还在守孝,要如何为女儿操办婚事?若在太夫人过世前,就给她订下婚事,等他们一出孝,她就能出嫁。
若未在太夫人过世前订下婚事,等到出孝之后,再来相看人家,一整套订亲仪式走下来,到出嫁时,九娘怕都二十了!
不成,得在这之前,就想办法把她的亲事给定下来,可是,华家虽然败了,但华二郎的话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九娘的名声已经受损,谁家肯娶她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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