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门旁的厢房里,一年约三十出头的妇人,笑容满面的推着女儿,要她跟贺璋家的请安福礼,年约十四的清秀女孩,满心不悦的臭着脸,嘴色翘得几乎可以吊几斤猪肉了!
贺璋家的神色淡淡的应付着,“阿嫂不必客气了!”
“唉!你这侄女儿不懂事,以后还请你多多包涵,多教着她一点。”妇人又推了女儿一把,“阿秀快跟你婶子道声谢啊!”女孩肩一耸扭开了她娘的魔掌,她娘的手立时狠狠的戳了她的背一记,让女孩痛得眉一皱,转头怒视贺璋家的。
满心觉得都是这女人的错,若不是她闲着无事,带着个傻子去她家铺子闲逛,她爹娘怎么会异想天开的,要让她去当个丫鬟侍候人,啧9是侍候个小傻子!
贺璋家的额角一抽一抽的,“阿嫂这话说的,我在姑娘身边当差,那有闲空教她呢?”
“怎么没空呢?她日后不是要跟在你身边,侍候姑娘的吗?”妇人自说自话,完全不管别人乐意不,硬是要将女儿塞到范安阳身边当丫鬟。
贺璋家的无言,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个地步的,她回想昨日的应对,根本就没有说到他家女儿要到六姑娘身边当丫鬟啊?而且这妇人是什么态度啊?硬塞啊?
“娘,我说了我不要,你是没听到?我不要去侍候人,更不用说是要我侍候个小傻子。”妇人一愣,手立时反应朝女儿挥过去。阿秀反应倒也灵敏,想是平常训练有素,那妇人追着女儿边偷眼去看贺璋家的,见她低头喝茶状似没看到。既没出声劝上一劝,也没开口说话,不由垂下手,不再追着女儿,阿秀见状便收了脚,缩到一旁去。
“真是不好意思,让弟妹见笑了。”
贺璋家的微笑不语,那妇人不知如何接下去,她来,一则想给女儿、儿子寻个差事。二则是给丈夫换个好差事。他们现在看的香料铺子生意实在差强人意。亏得老夫人不在乎,就这么不上不下的熬着,可是老夫人不在意铺子挣得的钱多寡。他家却不好总这样吊着,老夫人年纪不小了,她还能活几年?一旦老夫人撒手西归,她名下的产业势必有所更动,难道要等到那时候再来谋前途?
老头子说的对,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若是能投身到范家名下为仆,总要比死守着香料铺子要强!
再说了,她的闺女儿够机灵,要是能到范家那傻姑娘身边侍候。将来跟着姑娘出嫁,混个姨娘当当,绝非难事!至于儿子,不管是范家那位少爷,能到他们身边当差,还怕将来没个好前程吗?
只是,光是女儿这里就出状况,说得她口干舌燥,贺璋媳妇就是不肯开口应承下来。
妇人咬咬牙打算祭出大招,却听见两个丫鬟大呼小叫的跑进来,“贺嫂子,贺嫂子!六姑娘吵着要你去。”
“快点,快点!再拖下去,一会儿六姑娘哭闹起来就糟了!”
贺璋家的慌忙起身,差点连绣墩都被她带翻了,她急急要走,那妇人忙开口要拦,今儿事没办成,再来只怕不容易了!
“阿嫂见谅,六姑娘吵着要见我,我得赶紧过去了。”贺璋家的匆匆施礼转身就走。
“歡歡歡,你别急,别急啊!把阿秀一块带过去见见六姑娘啊!我保证六姑娘见了阿秀,肯定就会喜欢她的,喂!喂!”那妇人急急喊道,贺璋家的却头也没回的飞快离去,方才那两个丫鬟草草与她们一福也跟着走了。
厅里侍候的丫鬟悄悄探头望了下,方才掩嘴转到门外去偷笑,“也不知那来的乡下人,不知道人家家里挑丫鬟、小厮都有规矩的吗?”
“可不就是,她女儿那副德性,谁家敢用啊?没的带坏自家女儿呢!”当着外人的面,就敢跟亲娘强嘴,还跑给亲娘追,这当娘的也不简单,在别人府上,就追打女儿了!
“就是啊!”这母女两都是不知礼的,老的强逼人要收她女儿为仆,小的口无遮拦不受教!当人是傻子由得她们搓揉不成?
贺璋家的离去后,管事嬷嬷便带着人来送客,那妇人原想撒泼耍赖把女儿和儿子留下来的当差,可一看管事嬷嬷身后几个臂圆腰粗的婆子们,再看看自家的细胳臂,只得摸摸鼻子出了二门,拉着候在门边的儿子走人,管事嬷嬷忙让人把阿秀姑娘送出来。
“这位大娘走好,可别忘了您家闺女儿!真是不好意思了!咱们家不缺下人,也不好白收您辛苦养大的闺女为奴,您还是带回去吧!”管事嬷嬷口条清楚声音洪亮,往来的车马行人皆听得清清楚楚,闻言不由对那妇人一行人指指点点。
那妇人满脸胀红既羞且气,阿秀原还要分辩一二,她兄长用力一扯把人强拉走了。
※
春日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透过老树的枝叶洒到地砖上,方家正院的偏厅里,忽地传来哐啷一声,吓得正端着茶水要进偏厅的两个丫鬟停下了脚,两人互相交换了记惊疑不定的眼神。
夫人这是又在闹那样?
打前的那丫鬟往后退了一大步,与同伴咬耳朵:“夫人一早不是很高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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