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说着也跟着释然一笑,又继续道:“还有一回,是家慈……”
外面的风雪渐渐大了起来,雅间内仍旧暖意融融。
萧折靡听着叶蝉回忆,越听越觉得心凉,每一件事都无不昭示着皇后的意图。皇后原本就心仪齐王,不想嫁给太子,但因皇命不可违,最后还是入了宫。然后某一天发现齐王篡位,代替了太子成为皇帝,与她耳鬓厮磨,伉俪情深,皇后当然巴不得这样吧?她想维持现状,不想有人破坏或揭穿,于是发现太子殿下有些异样后就下了魂蛊,这样既不用杀死儿子,又能与齐王头到老,还能其乐融融得共处,想得真好啊。
如果是这样,那么今天,皇后也必然会动手……
“方少爷,麻烦你替我送叶姑娘回府吧,我还有事,先回宫了,保重。”萧折靡已经无心再听下去,突然站起身来,对叶蝉和方少爷点了点头,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方少爷想拒绝,但看到她的脸色,也只好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语重心长地回答:“你也要,保重。”
“嗯。”萧折靡一行人快步下了醉花楼,上马车的时候,羞花先生有些不放心,问她:“确定不用我和你一起进宫?”
“我不想先生涉险……也许有一天,先生还能救我。”
她眼神里有安慰的神态,羞花先生却越看越惊心。
马夫一抖缰绳,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嘚嘚”地跑起来,马车顿时也越驶越远。
……
长信宫后殿。
外面下着小雪,众位宫人只能将门关起来,守在四面,而朝阳公主仍旧行为无状,疯疯癫癫,撞到哪儿就将哪里的摆设全部掀翻在地。众人只听到“噼里啪啦”一通乱响,地上便是狼藉一片。
但谁也没开口劝她,因为开始已经试过了,劝不动——或者说这位公主殿下,已经根本听不懂人话了。方才太医来诊断过,才刚刚搭上脉,就被朝阳一脚踢开,脸上抓了三条血痕,还朝太医吐唾沫。
太医断定朝阳是受的刺激太大,成了失心疯。刚刚已经去通报了皇后娘娘,还不知要怎么伤心难过呢,也是可怜。
正这么想着,宫女们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道女声:“公主在吗?臣妾含玉夫人。”
一名宫女拉开一丝门缝挤了出来,又连忙关上,对萧沉鸾歉意地道:“见过含玉夫人。实在对不住夫人,公主她……现在,不方便见客。公主身体有恙……”
“有恙”两个字将将落下,殿内便传来一声巨大的震动,听宫女们的惊呼,似乎是书案被掀翻了。随后是朝阳公主的怒吼:“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出去出去出去!去叫剔骨进来,我今天有事找他!我数三声,谁还在里面我就摘了谁的脑袋!”
瞬间一群宫女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萧沉鸾笑了一声,挑了挑眉,示意她们安静,独自一个人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剔骨你来……”朝阳公主听到开门声,满脸惊喜地抬头望去,见到是萧沉鸾之后脸色一下就沉下来,抄起旁边的小花瓶就砸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我不是说叫剔骨来吗!”
萧沉鸾皱起眉头,躲开花瓶袭击后停在那里,反问道:“公主连臣妾也不认得了?”
朝阳连连摇头,茫然地走近了几步,仔细看了好一会儿她的脸,猛地就厮打起来:“我认得你!你这个魔鬼!就是你把剔骨害死了!我打死你——”
萧沉鸾躲开她,冷笑一声,看来还没疯得很彻底,还知道是谁害死了剔骨。
“够了,朝阳公主,如果你还想救活剔骨的话。”
萧沉鸾只是这么低低的一句话,便令朝阳即将挥过来的巴掌停在了半空,见她脸上还有些混沌,萧沉鸾又添了一句:“趁现在剔骨的尸体还没有埋进土里,否则,到那时候就是有药也救不活了!”
刹那恍惚。
殿内熏香朦胧起来。
朝阳眨了眨眼,放下手臂,哼了一声,骂道:“你们害死了他,现在又来装什么大尾巴狼?若是来看我笑话的,看完了就赶紧滚。”
“公主殿下。”萧沉鸾凑近了她,满脸笑容,目光神秘地说道:“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宝药名曰‘佛蚕’,可生死人肉白骨。好巧不巧,太子殿下刚刚才从国库中取出了这种宝药,原打算送给越国皇帝作礼物的,但因前朝有事拖着了,于是就搁在东宫里保护起来。另外……据臣妾所知,似乎楚国暂时就这么一份‘佛蚕’。”
萧沉鸾笑眯眯地说完,果然见到朝阳脸色一变,逐渐有喜色浮在眼底,甚至也似乎逐渐清明起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无缘无故,你会这么好心?”朝阳冷笑。
萧沉鸾有一瞬间觉得很难堪,但片刻就恢复过来,但脸上还是无法保持笑容。她只是走到窗边去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卷着雪花飘进来的时候,一道黑色人影也闪了进来。
她并不关上窗,任冷风吹得她头发四散:“消息我告诉你了,这个人你应该认得,狱章九主除剥皮外,仅剩存活于世的一位分尸。你若想取宝药救剔骨,就听我安排,他会帮你。若你不想救剔骨,那么我们这就离开。若不是皇后娘娘见公主太过伤心,我也不会来告诉你这些。还有,很快越国皇帝就会亲自来取宝药,到时候再想拿,我们可不敢帮忙了。”
朝阳双手握拳,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又扫了两眼萧沉鸾的脸色,立刻便点头道:“好,我就暂且信你一回,你说吧,要怎么做?”
同一时刻。
重仪太子快刀斩乱麻结束丞相的议题,打开上书房的大门,拂袖便赶回东宫,身后的众位大臣面面相觑。
他们接到皇后娘娘的密旨后,立刻就找出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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