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随州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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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晚上，连续打了近两个时辰，吴军与清军个损失惨重，吴三桂也不得不退兵。只是临到清晨清点战损，真的是叫人吐血，三面攻城上了三万人，可是退下来的却只有两万不到，战死的就有八千，还有几千的伤兵。

    可是不拿下这随州城，吴军就没办法前进一步，因此必须拔掉这颗钉子。这一大早的，吴军大军全线过河，这回正大光明的强攻，吴三桂下令，晌午之前，必须拿下随州城！

    阿灵额这边的伤亡也不小，但是毕竟是守城一方，损失的并不太大，战损有四千多，基本上只是吴军损失的三分之一。

    “大人，吴军这回是下血本了！情况不妙啊！”从城楼看下去，黑压压的攻城吴军，似乎蔓延到天边的尽头。至少从阿灵额这边看去，整个随州城南的正面，一直到城东城墙的拐角视线，城西城墙的拐角视线，到处是奔跑呼啸的吴军人马。“大人，得想办法啊，这次吴三桂把大炮全部拉来了，我数了一下，光可就是有八十门呐，比咱们多了不老少！”

    “这时候能想什么办法？都给我认真着点，就是死也得守住随州半个月，半个月后咱们就撤！”阿灵额红着眼睛说道。“快，吴军开始攻城了！所有炮手就位！火箭呢，也搬上来事先预备着！”

    “昨晚上城头下的吴军尸体都还没收拾，会阻碍吴军的速度，大人。还是先上火箭吧，这样也好挫挫吴军的锐气！”

    “不及，先用大炮！我估么着吴三桂会也会是这么想的，最后时刻把能用上的都用上，他们人多。可是咱们的储备也足！”

    号角声一响起，吴军大军再次从几方面可是攻城。一时间城上城下，硝烟弥漫，炮、矢飞扬，巨大的响动中，有彼此的火箭互射。更有火炮对射。

    吴军攻城火炮之多，出乎清军的意料之外，阿灵额也没想到，吴军带来的火炮其实还不止这些，后面还有从河边运来在继续架设的。

    岳乐留下来不少的大炮。但是此刻数一数数目，吴三桂的大炮比成头上可多得多。这几下炮击，从响动上可以看出，里面可是有不少的红衣大炮，那佛郎机炮更是多，总数三面大小火炮加起来绝对近四百门。

    要知道，整个随州城各样火炮，不过两百多门。这里面还加上了一些杂炮。布置在城南的火炮，基本上是红衣大炮，发射速度较慢。如此清军与吴军的火力反而被比了下去。

    天知道吴军又变聪明了，他们布置火炮前，在己方火炮射程之内垒了不少土台，土台前方还有土堆作为护墙，然后中间留出缺口安放火炮，便如一个个垛口一般。吴军人多。这些事情很快便做完。如此吴军的火炮便有了掩体，土台又高出地面数尺。加上随州城墙高高，他们的火炮可以调高射角。根本不用担心打到前方自己攻城的军兵头上，极为顺利的掩护了吴军士兵。

    更重要的是，佛郎机火炮发炮速度出名的快，短时间内就打上好多炮。吴军这边在南城有六十门都是佛郎机炮，他们总共八十几门火炮不断轰击。每波就是近百个大小不一的实心铁球呼啸而来，可用迅发如雷来形容。

    便是随州城坚实，高约四丈的城墙全部包了大青砖。不过一被这些实心铁球轰击，同样也是激起的砖石乱溅，也要让人担心，这随州城墙，到底会不会被他们轰跨。猛烈的炮火下，垛口处几乎不能站人。城南不少清军就被密集火炮打在城墙垛墙处激起的碎石带伤。城上炮兵虽然努力还击，然效果却不怎么好。

    吴军中的炮手，和清军炮手都差不多，大家的素质没差哪儿去，训练不见得谁比谁更娴熟。便是清军这边炮手训练还是好一些，岳乐留下的都是精锐。但是此刻面对吴军优势的炮火，反击也颇为吃力。而且吴军炮手只要瞄准城墙轰击便可，目标大，好打。

    相反的，城上清军炮手，则要瞄准他们土台上的火炮轰打，便是他们火炮摆在二百步，但是这个距离要轰击到土台，更要轰击到土台内的火炮，这极为考验他们的素质。事实也证明，以随州城炮手们的训练，想轰击到土台的确很难。虽然偶尔也有火炮打到土台上，轰哑了那边的火炮，这比例还是小了些，改变不了大局。

    阿灵额亲自负责防守南门，他与一干清军军将早己不敢居在阙楼之内，因为那边是吴军火炮轰打的重要目标。阿灵额从垛墙僚望孔望去，看吴军大军一大拨的涌来，心里极为着急，他身旁的副将也是毫无办法。

    他从城头看去，下面烟尘滚滚，人头涌动，喊声震天，触目的尽是头疯狂涌上来吼叫着的吴军士卒们。

    他们一波上来，被打下去，又换了另一波。再向远处看去，两百步外，便是吴军一个个火炮土台，沿着城南外面布了一圈，那边不时硝烟冒起，炮响中，又一个个炮丸向城墙轰击而来。

    其中几个土台颇大，内中架的，尽是吴军的红衣大炮，尽皆是十二磅炮，炮弹威猛无比，砸在城头就是砖石飞溅。

    那些土台后面，尽是手持盾牌大刀的吴军步卒，护卫火炮，同时也是等会作战的主力。他们密密匝匝的旗帜一杆接一杆，一直向后方蔓延，不知列了多少个阵形。一个个步卒大阵后，离城池约两里处，南门之外，河水北岸，似乎便是吴军的骑兵，不时可见他们三五成群的在外围呼啸而过。

    吴军的骑兵也过河了！

    就在他观察敌情的时候，忽然他身旁的亲卫大喝一声：“将军小心。”亲卫一个虎扑将阿灵额扑在身下。轰的一声响，一颗十来斤重的实心大铁球重重击打在身后垛墙上，将那块砖墙击打出一个大大缺口。乱石飞射。身旁几个亲卫捂着头脸滚倒在地，大声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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