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咬牙跟着他们,心里已经把观川千刀万剐了不知多少遍。
在这座城市最北边的位置,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静静的蛰伏着,明晃晃的,赤金铸的,刻着‘休明宫’三个字的匾额大老远就能看见。
花临撇了撇嘴,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总归就是很不爽的。与此同时,对于现在这个观川的审美也开始有了一种深深的怀疑--如果不是早知道这家伙原型是只怪鸟,她简直要以为这是失散多年的亲戚了。
看看这品味,看看这审美,真是太得龙族真传了,金灿灿*辣的,和周围或庄重,或灵秀,或简洁的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看很富贵,二看更是富贵逼人!
穿过金灿灿的大殿,园子里的景色倒是正常起来了,灵花仙草错落有致,无害的仙兽在园子里欢快的蹦跶,每一个的臀·部都很厚实,一看就是膘肥体壮等着下锅的好模样。
花临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一转头就看见半掩在树丛后的姑娘一个……眼熟的很,就是以前在彤烟峰上伺候的那谁谁,当年还挤兑过自己来着。再一看,可不得了,都是熟面孔,彤烟峰上的侍女小半都在这儿!
观川显然也看见了他们,松开那姑娘的手腕,转身撂下一句:“玉莹,你给她安排个地方。”
话都没说完,人已经走了老远。
“公子留步!”玉莹匆匆赶过来,施了一礼,然后为难的看着观川,“公子,东院住满了……”
观川挑眉,“你看着办。”
他就这么撂下麻烦走了,徒留一群侍女和两个身份不明的姑娘相顾无言。
“云絮姑娘,你住的那个小院有三间房,就匀一间给这位姑娘用吧。”玉莹一脸无奈的看着云絮,见她一脸不甘愿的点头了,才对另一个问道:“姑娘的名字?”
那姑娘似乎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左顾右盼的把四周打量个遍,而后一把抓住云絮的手,兴奋过度的跳了跳,“是!是休明宫啊!我居然在休明宫里!观川公子!我居然摸到了观川公子真人!天呐!对了,姐姐们,我叫含瑛,姐姐们叫什么?”
“我是玉莹,你身旁这个是云絮,今后你们要一起住,好好相处,不要惹出事才好……如若没有观川公子的吩咐,就不要随意进出东院。”玉莹说完,见那含瑛还傻愣愣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只得示意云絮把她带走。
等她们走远了,玉莹才感叹般的对其余几人说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公子越来越喜欢往回捡人了,捡回来偏偏又不管……”
“谁知道呢。”另外几个耸耸肩,也是一脸无奈的模样。
“说起来,我就觉得公子一直有些怪怪的,以前可不是这样。是不是……”
玉莹见她们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出言打断。“不准瞎说。等会该上晚膳了,还不去准备。”
“准备了又不吃,也就见玉珏姐姐每天在那里忙活……公子也真是,每天就看着,看看就能饱了?”
“许是想她了吧。”玉莹叹一口气,然后语气转为严厉,“还围着做什么?该修炼的修炼,该干活的干活,不要偷懒。”
众人渐渐散开,花临没有再跟上去,只是在原地沉吟片刻,而后循着观川离开的方向去了。
沿途的灵花仙草逐渐被平整的草地取代,错落种着的桃花树下堆满了飘落的花瓣,一座白墙黑瓦的房子就依着清澈的溪流坐落其中。
观川就坐在廊下,怀里拥着一把琴,手指拨动着毫无章法的曲调。
“世间技艺千万,最磨练人心性的不过琴棋?”观川想起羡游说的话,嘴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当我是傻子吗?”
花临被他的自言自语唬得一愣一愣的,以至于被他后一句“你在这里吗?”给吓呆了。
这是被看到了?还是被看到了。还是被看到了!
花临僵了片刻,终究是点头承认:“我在这里。”反正你现在是拿我没办法了,我就在这里,你还能把我怎么着了?
“你是人是鬼?为什么每天都要出现?”观川突然把琴砸到一边,在琴弦震动发出的嗡嗡声中转身回进屋,往床上一躺,闭眼就睡……
“我是神……不对,你这家伙不是才和我说话的吗?睡什么睡?起来!给我起来!”
可怜的花临至此也不敢相信,其实观川刚才就是在自言自语而已,只有她傻傻的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