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临擦手的动作一顿,用指腹细细的碾压那些粉末,再一寻思,可不就是血干掉之后的那种粉末么。
她扭头看着观川,问道:“不就是一点血,你干嘛遮遮掩掩的?”
观川瞪了多嘴的庆忌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怕你觉得瘆人?”
“还好吧,又不是什么尸体鬼魂。”花临用手绢细细的擦干净手指,然后看向张过,“这么大一个人,我们把他绑了不会有人发现吗?……不对,我要说的是:我们怎么可以做这样子伤天害理的事情?”
观川觉得有些脑仁疼,这姑娘分明一脸很期待的表情,还非要言不由衷的说这样似是而非的话……不就是舍不得灵石又舍不得自己那点可怜的良心么,真替她纠结。
“他之前坑了咱们,现在也该付出点代价,难道有什么不对?”
花临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理由,心中有些窃喜,连看着张过的眼睛都是闪闪发亮的。不过,她还是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这样真的好吗?”
“难道有什么不好的吗?”观川这样反问了一句,然后随意的拍了拍张过的头,“你觉得,你有意见吗?如果有意见就说出来。”
如果没看见他冷漠的眼神,张过也许还能壮着胆子说上两句,可是和观川的眼神一接触,他就可耻的怂了。
这种有意见就杀死你的眼神……鬼都不敢有意见!
“没……没有。”他颓然的摇头,“但是,我真的不肯定能找到那条空间裂缝,如果不能……”
说完,他小心的看了观川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反而更加提心吊胆。
是了,他既然敢明目张胆的绑人,如果自己没有什么用处,他肯定也不会介意把自己拆巴拆巴卖了。虽然自己身上除了明王指也没什么罕见的宝贝,不过……身上的元婴好歹还能卖点钱……
想到这里,张过不禁悲从中来,心道:难道真是坏事干多了遭报应,否则怎么会被入骨缚这样阴狠的玩意缠上。仙界这帮人也没一个好货,一个个都不过是人模狗样的龌龊东西,装成一副仙风道骨,遗世独立的潇洒模样,坑人下暗手的时候,那些所谓的高风亮节,云淡风轻,都被空间裂缝吞了吗?!
在他想得很投入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他的发顶。
“你的表情好狰狞。”花临在张过震惊羞愤的眼神中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轻松点,找到宝藏就让你吃饱。”
绑架还不给吃东西吗?要不要脸?!张过很想这么啐她一脸,不过迎着一人一猫可怕的眼神,他苦着脸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回应道:“遵命,大人。”
观川挑了挑眉,一手揽住花临的肩膀,“走吧。”
在他转过身的时候,对着大厅的帘子缓缓合拢,正好挡住几具挂着锁链的雪白*。
“这就走了?”花临似有所觉的回头,却只看见暗沉沉分不清颜色的帘子。
反倒是四周的喧哗声更大了,其间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喘息声。
观川显然也是听到了这些声音,微不可查的皱皱眉,然后挥退闻声进来的侍者,动作有些粗鲁的扯着花临就往外走。
“好好的发什么神经。”花临念叨了一句,脚步不停的跟着观川往外走。
她来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这会倒是清醒了,目光却是一错不错的打量四周的装饰--不是说这些装饰多么华丽漂亮,而是因为,它们看起来都很诡异。
没错,就是诡异,而且这些个诡异还得到了庆忌的讲解。
比如那个金身塑像,前面摆了香案果烛,乍一看很普通,但是定睛一看就会发现,这塑像笑容古怪,看久了脚底都在冒寒气。
“那是尸身像,把尸体做成干尸,然后以干尸为核心雕筑的塑像。”庆忌把尾巴翘得老高,寸步不离的跟在花临身边,“戾气这么重,一定是仙人的尸骨,而且修为不在金仙之下。”
花临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往观川身上靠了靠,然后一抬头,就看见走廊的顶上密密麻麻吊着许多闪亮亮的鳞片,其间还有一具巨大的龙骨架,一只延伸到走廊的尽头……
“这……假的吧?”
“当然是真的。”观川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仙界发现的第一条龙,力量比九十一天道中的大多数人更强,号称真龙。再往后的龙族都有血统驳杂的问题。”
对此,庆忌只奉送了一个冷哼,“一听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我家主人……”
“你家主人怎么了?”花临好奇的看着他。
庆忌试了几次都说不出有关善渊的话,恨恨的用尖锐的爪子刨地,然后骂道:“我被世上最无聊的人下了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啊?”
庆忌可怜巴巴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耷拉着尾巴走了。徒留下花临一头雾水,旁边还有张过看着地板上的三五道爪印发愣。
易宝阁后台强硬,资金雄厚,铺地用的可是号称世上最坚硬的黑陨铁!
张过咽了口唾沫,远远的跟在‘看起来最最可靠’的花临身后。
花临一路往前走,不时看见墙边摆着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只要她脚步一顿,观川或者庆忌就会热心的给她介绍一下这些东西的来历。
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最后看见一只龙头骨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时,花临也只是很淡定的抬头看了一眼。
“怎么没有角?”
“角被拿去炼药了。”说着,观川伸手摸了摸花临的额头,“龙角很值钱。”
花临对上他戏谬的眼神,只觉得很想打人。
弧形走廊的尽头有几个看门的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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