昵,客气却不疏远。
“此时是早朝时间,皇后过来,是为何事啊?”
“陛下和各位大人商讨国事的时间,本不应前来打扰,但是臣妾听闻,陛下宣了青郡主觐见,便知必然是因为四王府遇刺客一案。”
皇后脸上带着淡淡的端庄的笑意,像是一张精致的面具,居然有些刀枪不露的味道。
端木青才猛然间想起来,从她第一次见到皇后开始,她的脸上便一直都是这个表情,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
“确实是这件事情,那么皇后此番过来,是为何呢?”
韩渊轻轻点头问道。
“此事干系颇大,臣妾原不应插手,但是这又涉及到慈宁殿母后宫里异象之事,臣妾这里正有所发现,所以,前来禀告。”
“发现?”韩渊顿时眉头一皱,“什么发现。”
“那一晚珍妃妹妹说是梦到母后对其饮泣,才致使陛下前往慈宁殿,刚好遇到那一幕。
臣妾思来想去觉得此事未免太过于悬乎,便让人暗暗查访。
才知道原来是那守着灵桌的宫女故意先将蜡油铺在了灵桌的白布之下,陛下带着珍妃妹妹给母后烧纸,温度升高,导致那蜡油变成液体,才看上去像是突然见血。”
“什么?!”韩渊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震惊出声。
相对于他的震惊,皇后实在是淡定的有些可怕:“陛下目睹异象之后,她在换上真正染血的白布,便万无一失了。
此事要查证也不难,陛下现在还可以去慈宁殿,那灵桌表面因为融过蜡,还是有些痕迹的。”
“那……这是……珍妃!”韩凌翔首先反应过来,连忙佯装惊声道。
韩凌肆眼睛微微眯了眯,并未露出什么声色。
端木青却是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韩凌肆这将计就计的计划算是失败了。
他们不过是损失一个珍妃而已。
萧贵妃既然敢用她,自然有挟制她的办法。
只可怜那个后宫女子,平白的为他人做了替死鬼。
只是怎么样都想不通,皇后为什么要帮萧贵妃一党?
按理说,萧贵妃是后宫唯一一个能够与她抗衡的女子,若是韩凌翔倒了,不就除了一个心头大患吗?
为何在这一次,她却还要帮住自己的对手?
“好大的胆子!”韩渊怒道,“来人,宣珍妃上殿!”
“陛下!”皇后却淡淡地唤住了他,“珍妃自知罪孽深重,已经自行了断了,这是她自罪书以及臣妾在那些相关人员那里得到的口供。”
说着就从一旁宫女的手里接过两本小册子,恭恭敬敬递上去,由韩渊身边的小内侍接过,呈了上去。
端木青敏锐的注意到韩渊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恼恨。
想来也是,这件事情上,皇后处理得未免太过于干净利落,这样大的一件事情竟然被她如此轻飘飘的带过了,而他才是一国之君。
那自罪书确实是珍妃写得,那字迹只有她一个人写得出来,这韩渊自然是认得的。
自罪书上不但明明白白地写了她是怎么样制造慈宁殿异象的,还交代了,那些刺客是她花重金买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报萧贵妃当年害她小产之仇。
关于刺客咬定是韩凌肆所为,那也是她授意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开自身的可能性。
看着韩渊阴沉如铁的脸色,皇后表情不变,淡淡道:“慈宁殿和珍妃宫里的宫女都还在,陛下要不要亲自审问?”
韩渊看了她两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必了,皇后一向能干,此案也审理的清楚明白,想来事情已经是清楚了。”
韩渊这话说得未必没有讽刺的意思在里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端木青向皇后看去,却见她脸上丝毫没有异色,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既然此案已经查清,便知与昊王和四王都无干系,两人皆是受害者,尤其是昊王,平白的遭受此冤。”
韩渊说着顿了顿,似乎想着什么,接着便道:“但是他在此案之中始终保持镇定,无所畏惧,有此品格,朕甚是欣慰,依朕看,京畿卫便交给昊王好了。”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若说这个案子按照皇后的话来看,最大的受害者应当是韩凌翔才是。
毕竟刺客是闯进了四王府而不是昊王府,但是他却将奖赏了韩凌肆。
“父皇!”这样的决定韩凌翔自然是不满的,立刻惊呼出声。
“嗯?!”韩渊听到他的声音,如闪电一般的目光陡然间射过去。
韩凌翔满心的委屈竟然在这一刻给吓没了,那目光深处似乎有一种洞察一切的味道。
难道父皇知道整件事情是自己做的?
韩凌翔想到这一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再不敢多言一句。
“好了,此事便到这里,另外,蒙卿,你是如何打算的?还是要走?”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