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作战的石堆。
不理会下面的哀嚎,韩凌肆依旧提着那杆枪,往深处走去。
枪倒是好枪,做工十分精良,用材也十分考究。
东离不缺钱,国力一向雄厚,又对这军事一块尤为重视,所以历年拨下来的军资也十分可观。
只是此时这样的长枪的矛头却是指向他这个东离大皇子,就未免有些可笑而可叹了。
虽然心里想着事情,但是韩凌肆的注意力却没敢松懈。
郭东林是地头蛇,而他勉勉强强只能称为一条过江的幼龙,究竟谁胜谁负还真是不好说,容不得他掉以轻心。
更何况,这还事关着她的安危。
正走着,突然眉头一皱,立刻后跃三丈,果然方才脚踩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来。
只是他方才那一脚已然触动了机括,里头顿时浮现两三台似车而飞车的物件来,待看清了才发现是弩车。
看到这东西,韩凌肆也没有了方才对付石雨那般的气定神闲。
这弩车并非单一的对着目标发射,而是有近有远,有高有低的配合发射。
这种弩车叫做箭网,就是因为它的配合,使得那些发射出来的箭犹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叫落入这张网里的猎物无处可逃。
韩凌肆大概目测了一下自己距离弩车后面的距离,立刻脱下外套。
一看到那边弩箭齐发,连忙用长枪杆舞起自己的衣裳,凭借着加注在上面的内力,让这一件衣裳生生地变成了一块盾牌。
一边艰难的前行,一边听着箭镞相撞的声音,大概算出同一个方向的弩箭发生间隔,便抛下衣裳,整个人便如同一只灵活的猿猴一般,在剪雨中腾挪。
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来到弩车边上,直接一跃而起,立在整个弩车的上方,这里是弩车的死角,韩凌肆足尖一点轻轻飞上长空,却是以万钧之力落下。
顿时那载着三两弩车的台子便吱吱呀呀地碎裂落入洞中。
不理会里面传来的哀嚎声,韩凌肆再一次往前。
这一次,在没有什么陷阱,而是前面一颗三人合抱的大树下,有一个穿黑衣的少年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斜倚在那里,脚边立着一柄长剑。
那人听见脚步声,转过脸来,看了眼来人:“韩凌肆?”
这里的淮州将军知不知道他的身份韩凌肆不清楚,但是鲁山都不知道,可见郭东林并不想将事情传扬出去,而是想要秘密将他杀掉。
这个人却是这样漫不经心地喊出他的名字,可见对于郭东林来说,这个人地位不低。
但是对于他这个几乎没有什么礼貌可言的问题,韩凌肆并没有回答。
那少年也并不太在乎来人的冷漠,径自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嘴角的狗尾巴草还在,却对韩凌肆邪邪一笑:“我原本不想来的,但是老郭却偏要我来,此时看来你过前面那两关才用了这么点时间,倒是值得我出手了。”
韩凌肆淡淡地抬起眼眸:“很快你就会后悔你出手了。”
“哈哈哈哈……”少年听到这话,陡然间仰天长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笑话,“除了天池那臭屁白伏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呢!”
“那是因为没人愿意跟你一般计较。”
韩凌肆依旧不温不火地开口。
倒是让那少年笑意越盛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跟我有关系?”
“知道我是谁,好歹你也就知道你该不该出手啊!”
显然少年不是什么一般的江湖中人,名气应该不小,而且他似乎认定了自己的名气可以震慑到来人。
“不是值不值得吗?”
他如此三番两次的被韩凌肆呛到,就算是泥人也上来了三分土性了。
方才邪邪的笑意一扫而空,露出阴鸷的眼神来。
少年长相本是不错,又穿了一身黑衣,越发的显得唇红齿白,此时他蓦然阴沉的眼神,顿时就让他白皙的脸孔也变得有些阴冷起来。
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蓦然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少年冷哼一声:“到了阎王那里知道了我是谁,你再来后悔没有对我求饶吧!”
“我没有对死人求饶的癖好!”
韩凌肆还是淡淡开口,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少年陡然拔出长剑时散发出来的强烈而充沛的气机。
其实脸上如此云淡风轻,心里却是丝毫都不敢掉以轻心的。
只因为从看到这个少年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了。
“少年阎王”黑鹿!天下排名第六的武道高手!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