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马蹄不乱,人声不显,显然纪律严明。
然后在白素军的后方,便有一架撵轿抬过来,自然是替他们两个准备的。
临上轿的时候,端木青发现韩凌肆嘴边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怎么了?”
“这丫头,从小想要比过我,可惜打架从来没有赢过,这一回总算是耀武扬威了。
小时候她就说,总有一回,她要坐在马上,而我却要坐在轿子里,没想到倒真是有这么一次。”
谈及此,端木青对这个吴素的身份越发的好奇起来,但是又有些不好相问的感觉。
韩凌肆却是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自顾自地解释。
“她父亲是东离一等大将军吴起,世袭自祖父吴雍,吴雍曾经替东离平定了多藩叛乱。
后来先帝曾问吴雍大将军,是愿意裂土成为一方藩王,还是继续做他的大将军。
他的选择是后者,而且要求镇守在江西和淮南边界,为朝廷牵制这边的势力。”
“想来是因为他自己为先王平定过多藩叛乱,所以对于藩王,心里还是抵触的。”
韩凌肆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他做出选择之后,先皇对吴雍大将军也十分的看重。
后来他去世,先皇得知其子吴起有其父之风,便破例让他世袭,总领吴家军。”
想不到竟然是这样,怪不得郭东林从来都是一付唯唯诺诺的样子。
有这么一个镇山太岁睡在旁边,再有野心的人也不敢嘚瑟啊!
“这岂不是称得上是没有封土的异性王了?”端木青笑道。
韩凌肆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只是近些年来,朝廷以萧党和淮南王党为首,越来越不满吴将军大权在握了。
所以,吴家军也越发的难了。”
这就涉及到朝廷政党的问题了,端木青自认对东离此时的政党还不熟悉,并没有再出言。
“小时候吴素在长京住过好几年,我们曾在一起玩,她与别的女孩-子都不一样,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的。
就算是在宫里也不安分,经常把太后的东西砸得乱七八糟。
但是太后从来都不恼她,反倒经常说,宫里有了她热闹多了。”
提起这段往事,尤其是提倒台后的时候,端木青发现,韩凌肆的眼睛里显出一种柔和的光芒来。
关于他的过去,端木青一无所知。
纵然是他们经历生死,他不说,她便不会问。
两个人不管是多么的亲密,有些事情也还是要保持距离,这不是生疏,是给彼此必须的自由。
很多事情,他想说,自然会说。
不说,也自然有他的道理。
总之,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相信他是唯一的也是最明智的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撵轿停了下来,韩凌肆和端木青掀kai帘子,就看到吴素那张神采飞扬的脸。
“喂!你还有气儿没有?”
韩凌肆笑了笑:“你说呢?”
“我要去前方督战,你去不去?不去的话,就在驿站等我!”
韩凌肆笑着摇了摇头:“你去吧!”
“就知道你没用!”吴素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带着她的扈从打马往石姬岭正面去了。
端木青和韩凌肆此时却是在驿道上。
“你怎么不去?”
“我只要知道结果就好了。”韩凌肆邪邪一笑,颇有些无赖地靠在她身上,手却有些不老实。
端木青怕碰到他伤口,只得轻轻推了推他,却发现他情绪有些不对。
低头一看,才看到他视线所及之处,却是一个十分深的伤口。
端木青连忙将衣服扯好:“我没事。”
撵轿上居然备好了干净的湿毛巾和外衣,两个人此时看上去倒是没有最kai始那么狼狈,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我真不应该放你一个人的。”
他自顾自地咕咕哝哝,端木青却听清了,却假装没有听到,转过话题道:“你让吴素去攻打石姬岭?这……可以吗?”
转过话题,韩凌肆看着她的脸笑道:“你放心,我既然敢让她来,自然就有足够的理由去应付别人的说法了。”
此时的韩凌肆身上披着一件吴素准备的白色外套,脸上是他特有的漫不经心的笑容。
这一刻,端木青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从前的他。
实际上,她更加相信眼前的韩凌肆才是真正的韩凌肆。
眼看着就要到驿站了,前面突然有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禀告王爷,淮南王正在驿站里等王爷。”
韩凌肆微微眯了眯眼,看向驿站的方向,喃喃道:“现在吗?”
但是随即又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