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什么?”陈芝筠皱紧了一双剑眉,目光严峻。
“我说,我是大夫,是来给病人看病的。”端木青没有理会他,径自迈过他走进大门,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纱巾蒙在脸上。
然后便走向那个大夫:“前辈好,晚辈是上面派下来的大夫,这里百姓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大夫看上去已经是花甲之年了,看到端木青不由得奇怪问道:“你这么年轻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端木青对这话有些不解:“晚辈虽然年轻,但是自认对于这里的病人还是有些帮助的,晚辈……”
“年纪轻轻的就好好的在外面活着,为了那几十两银子拿命去拼,不值当!”
端木青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这老大夫的意思了。
大概是因为这病是疫症的缘故,大部分的大夫都是不愿意来的,而韩凌肆却开出几十两银子作为酬金。
使得那些年老而家贫的大夫纷纷前来,年轻的大夫自然不愿意为着几十两银子过来冒这个险了。
端木青笑道:“晚辈是为了名。”
老大夫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果然是我老了,不如你们年轻人敢拼,为了名,好大的口气,你就有把握治得好这疫症?”
“不拼更治不好。”端木青只是淡淡地接过口。
“好好好,”老大夫点了点头,“有这份勇气便也算是难得了,来来来,我与你细说。”
“你……”陈芝筠一听,立刻急了。
老大夫不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可是他知道啊!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谁来负责?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一个人拉住了袖子,萧梨月将面纱系在脸上道:“你的命是命,我们的命也是命,老百姓的命,还是命。”
陈芝筠呆呆地看着这个少女,跟着端木青一起蹲在老大夫的身边,细细地记录着。
方才心里的那股着急竟然慢慢地消退了。
这么多年来,他多次违拗县令的指令,不就是因为这个少女方才说的那一句话吗?
想到这里,蒙在面纱下的唇边缓缓露出一丝笑意,然后便接着方才的工作,替一个刚刚呕吐完的病人清理身边的秽-物。
端木青聚精会神地看着老大夫将病人身上症状指给她看。
却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已经有了一把年纪的老大夫医术却还算不弱。
每一处观察都十分的仔细,不肯遗漏一处。
而且对于这个一心“求名声”的后辈没有一丝保留,将自己所有的发现全盘告诉她。
然而,端木青的惊讶相比起这个老大夫来说,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的交流,老大夫便发现眼前这个看上去小小年纪的女子,医术之精湛,委实少见。
而且许多见解十分的独到,和他这大半辈子以来接触到的多有不同。
一个半时辰过去,端木青对于这里的疫情算是有了基本的了解。
这还是多亏了这老大夫之前细致仔细的工作。
站起身来,端木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郑大夫,晚辈觉得这方子还得要细细地研究一下才行,据用药效果来看,似乎都只是暂时性的压制住了一些寻常的症候。”
郑大夫点了点头:“这方子是他们一起拟出来的,实际上我是有多处不认同的,不如我们一起商讨一下,重新拟订一张试试?”
端木青笑着点头:“还有一件事情,一定得要弄明白。”
“你想说的是这疫症传播的途径吧?”
端木青点头:“郑大夫所言极是,若是不弄明白这一点,就算是治好了一个人,在不知传播途径的情况下又会第二次感染,那么我们所做的事情可都算是白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啊!”郑大夫点了点头,“可是疫症一般的传播途径要不就是水,要不就是空气,甚至还有可能是接触性传染,所以才让人谈疫色变。
无论是哪一种传播方式,都不好查明白,也不好阻绝啊!”
端木青点了点头:“这些晚辈的师傅都有跟晚辈提起过,所以来之前,晚辈便一直在思考到底如何确认这疫症的传播途径。
思虑了许久之后,晚辈想到一个方法,不知道有用没用,正想请教请教前辈,让前辈鉴定一下。”
“哦?”郑大夫一听,来了兴趣,“什么方法?眼下人命关天,若是可行,就是费些功夫也无妨,救人要紧。”
端木青对那边一直坐在马车车辕上的地瓜扬了扬下巴。
地瓜顿时鼓起一张包子脸,白了端木青一眼,然后才气呼呼地从马车里面抱出一个大笼子出来。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