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备不齐,有了一万多官军守城,更胜很多守御齐备的城池。
阿巴泰牛脾气发作了,想消灭逃入内丘城的锦衣卫,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于是下令清军蚁附内丘城,于是一场明清军队攻防战展开,清军的进攻器具简单单一,明军城上滚木礌石有限,不过昨夜锦衣卫用缴获的五百车物资交换,拆了近百家石屋的石块上城,有多置石灰、金汁(煮沸的粪便尿液,美名“金汁“,古代守城多用,不仅可烫杀敌人,且粪便肮脏,伤口多腐,难以医治)、木棍等备用。
上万清军冲到护城河边跟城上明军对射,城上明军利用城垛回射,五轮羽箭对射下来,城上明军义勇有数百人伤亡,清军也倒下了近千人,不过蚁附的清军过了干枯的护城河,把云梯搭在了内丘城城墙上。
清军一千三百副云梯和三十辆冲城车,近万的清军开始夺城,内丘城上石灰、金汁飞泻而下,清军不是眼睛被石灰眯眼,就是被金汁泼中皮开肉绽,一下子就伤了四五百清兵,紧接着滚木礌石、砖瓦纷纷飞下,不到一刻钟清军伤亡就过了千数。
清军支持不住败退了回来,明军趁机捣毁云梯、冲城车,清军一次进攻下来,除了伤亡两千士兵之外,还损失五百百副云梯和十四辆冲城车,阿巴泰气得都快疯了,强*着清军在进行了两次攻城,清军又在内丘城下留了五六百具尸体,阿巴泰知道无法攻进内丘城,下令清军停止了攻城。
十一日这一天,阿巴泰没有让清军进攻内丘城,不过当天旁晚阿巴泰接到一个消息,清军一支一千骑兵的打粮队,在南宫县被明军伏击,只有两百多骑逃掉,阿巴泰听了嘴唇都咬出了血。
十二日这一天中午,清军在唐山附近的三百游骑和五百精骑,被锦衣卫主力包了饺子,八百清军只有二十多人逃回内丘城清军大营,阿巴泰得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当时就掀了矮桌,把大帐里的器物砸了个稀巴烂。
阿巴泰连连遭受锦衣卫的打击,使他产生了撤离内丘城回临清城的想法,就在十二日晚上,阿巴泰得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崇祯十五年十二月初,清军偏师四万人攻兖州,在兖州城外安营扎寨,把城围得水泄不通,当时的兖州知府是邓藩锡,(他字晋伯,号云中,浙江金坛人,崇祯甲戌进士,曾任南京兵部主事)调兖州任职才四十天,他和部下赶忙组织力量加强防守。那时最大的问题是粮饷的缺乏,邓藩锡为了筹饷,去找兖州最大的富户鲁王筹饷,然而贪鄙得一毛不拔的守财奴朱以派竟不为所动,他哭穷告苦,作哑装聋;邓知府一走,便赶快使人挖地窖埋藏金银。
邓知府带头拿出了自己全部积蓄,激励将士;其他人及城中居民也纷纷解囊,有钱出钱,有粮出粮,有人出人,邓知府率领属下官吏、军士及百姓,同仇敌忾,矢志守城,他们分班把守四门,昼夜巡逻,衣不解带,还组织了敢死队,趁黑夜偷偷缒出城去,用大炮攻打清营,杀伤清兵千人之多。
清兵造了云梯和冲车,一面猛攻南门,又一面在城西北角积土登城,这些企图都被邓知府率领下的军民打破,但是在坚守数日之后,却因清兵收买城内姓刘的副将为内应,十二月初八日,传统的腊八节,就是这天凌晨,清兵在内奸的指引下悄悄地从西门进了城,此时城中大部分人尚在梦中,值班军士听到动静,赶忙敲锣示警,众将士立刻披挂上阵,却发现敌人已黑压压涌进城来,于是一场激烈的巷战在古城展开,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酷壮烈,动人心魄。
监军参议王维新、推官李昌期、副将丁文明、滋阳知县郝芳声皆战死,兖州知府邓藩锡在力战之后,终于被清兵捉住,清将力劝其投降,他却闭目装睡,置之不理;敌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说不降就砍他的头,他破口大骂;敌人要他下跪,他反而把双脚高高地翘起来,清将恼羞成怒,令人砍断他两腿,他仍大骂不止;又砍断了他双臂,最后竟残忍地把他大卸八块,肢解而死,邓藩锡在兖州的亲人只有一个小妾和还在襁褓中的幼子,小妾闻讯后抱幼子投井自杀。
已经离职的滋阳知县樊吉人,(元城人,进士)他本已调往京城任兵部主事,尚未来得及赴任,遇上了清兵围城,他积极地参与了防守。城破时他正在北关的城楼上值班,见大势已去,难以挽回,自刎而死;清兵进城后,烧杀*掠无恶不作,四座城门放火烧毁三座,城内民房焚烧殆尽,百姓被杀无数。
鲁王府所受劫掠破坏严重,朱以派自缢后,乐陵、阳信等郡王都死妃妾及府中其他人被害者不计其数,鲁王府被劫掠一空;长史俞起蛟竟率全家人二十三口一起自杀,清兵的这次屠城,其酷烈的程度可以视为后来骇人听闻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前奏,清兵攻城时,东南隅防守最力,所以清兵进城后痛加报复,在那里杀人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