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有些敬佩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愧官居三品的人,看问题果然一针见血。
“这样,只要你想好了是迁村子还是移水库。就告诉我,剩下的事情。我替你解决。”说起来,南梨园的事情只是银子的问题,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大事。
“好。等我问问庄子上的人,听听他们的意见再说。”沈青黎兴奋地说道,想不到纠结了她这么长时间的问题。在他这里,竟然就这样轻易解决了。
走着走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随即,一个声音传来:“世子,是国公府请了法师在路口施法,老爷让世子过去看看。”
“知道了。”慕云霆应了一声,冲她笑笑,柔声道,“我下去看看,你等我。”
“嗯。”沈青黎点点头,掀起车帘,望着他风度翩翩的背影,不禁莞尔一笑。
若是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该多好!
翠姑说,等过两个月,他身上的药性尽除,她就可以有孩子了,到时候,两人再生个孩子,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原来她也可以有这样的幸福……
过了一会儿,慕云霆才掀帘上了马车,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忙问道:“世子,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他冲她笑笑,触到她清澈的眸子,又补充了一句,皱眉道,“是国公府的人请了法师在超度亡灵,咱们还是绕路走吧!”
马车拐了个弯,朝另一个岔路口驶去。
“是给婉月超度吗?”她又问了一句。
“是。”他点点头,冲她笑笑,“我适才去给她上了一柱香,你不会在意吧?”
“当然不会。”沈青黎看了看他,轻叹道,“其实,其实婉月也挺可怜的,那么年轻,就去了。”
突然想起田姨娘之前说过的话,说夏婉月跟太子的关系似乎不一般,此事慕云霆显然知道,却不知为什么,却装不知道,总之,貌似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复杂。
当然,这些都是人家的*,她自然也不会傻到追着问慕云霆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夏婉月已经去了,也没有必要再提以前的那些事情。
他不说,她自然不会问。
慕云霆沉默半响,突然幽幽地问道:“绾绾,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站在我这边,可以吗?”
“那是当然,夫妻本是一体,我自然要站在你这边。”沈青黎认真地看着他,抬手抚摸着他有些清瘦的脸,动情道,“我还是那句话,夫有千斤重,妻挑五百斤,既然咱们有缘做了夫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你信任我,我就愿意跟你一起承担。”
“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眸底顿时涌起一片暖意,他望着眼前这张精致如画的脸,心里一阵悸动,情不自禁地低头啄住了她柔软的唇,许是感受到了她青涩的回应,他的吻愈加炙热起来,原来世间不仅有尔虐我诈,有背信弃义,也可以有如此美妙的感觉……
一直到了宫门口,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下了马车,各自赴宴,宫里的宴会也是分开两边招待的。
好在宫宴上,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果然如慕云霆所言,一切都有苏氏出面应付,沈青黎只是个跟着婆婆身后的小媳妇,苏氏浅笑自如地跟那些外命妇们聊天闲谈,做足了侯爷夫人的派头,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祥和的笑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后和皇后都没有露面,出来招待她们的,是沈青黎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太子妃夏婉冰,夏婉冰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如今又成了太子妃,雍容华贵自是不必说,言谈举止中,还隐隐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架势,面对那些别有心思的外命妇恭维的言词,只是矜持地笑笑,爱搭不理的样子。
自始至终,夏婉冰都没有正眼看沈青黎一眼,只是不冷不热地跟苏氏闲聊了几句,随后便回了主位,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沈青黎对她的冷淡,自是不会在意。
人跟人之间就是这样,有些矛盾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就像她跟夏婉冰,两人之前从来不认识,更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因为那个夏婉月,她和她的关系似乎只能是敌对的。
就像她跟大嫂夏氏,说起来,她们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就是互相看着不顺眼。
不过,一切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了,对自己无力改变的事情,只能顺其自然,任其发展。
直到宴会结束,回了永定侯府,沈青黎才算彻底松弛下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那个皇宫,能少去就少去,就不去就不去,就连说句话,也得戴好面具,累死了。
当然,今晚最累的自然当属苏氏了。
沈青黎从来不知道她竟然那么会说话,在女人堆里说话滴水不漏,举止从容优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实在让人折服。
更重要的是,她也没吃饱。
貌似其他人也没怎么动筷子,就凭夏婉冰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谁敢动筷子?
一回屋,沈青黎便连声说饿了,让碧桃赶紧给她准备饭菜,吃完饭,好去看看田姨娘,自从她昏迷以后,还没有见过她呢!
刚吃完饭,却见阿琴不声不响地走进来,她看了看沈青黎,又望了望窗外,沉声道:“少夫人,有件事情,奴婢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沈青黎见阿琴满脸肃意,满是沧桑的脸上皱纹更甚,便冲她笑笑:“琴姑,您有事尽管说,没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少夫人,以奴婢看,田姨娘昏迷并非是因为有孕,而是有人蓄意陷害。”阿琴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是说有人蓄意陷害?”沈青黎心里不禁一沉,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