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终于回来了!
清心苑一片欢腾,桃枝和阿画抱着碧桃又哭又笑地闹了好一阵子才算消停,连阿棋和阿书也赶过来嘘寒问暖,毕竟大家在一起共事多时,彼此间都有了感情。
沈青黎看着眼前这几个人,禁不住也湿了眼睛,这都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哪一个她都舍不得失去,便当下吩咐厨房那边多炒一些大家都爱吃的菜,给碧桃接风洗尘压惊。
阿画立刻拍手赞同,说她要吃烤乳猪和烤全羊。
话音一落,屋里一片寂静。
众人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继而还是碧桃扑哧一笑,打趣地问道:“是整猪和整羊吗?”
阿画眨眨眼睛:“当然,难道猪和羊还能长成一半一半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沈青黎注意到,唯独阿棋的嘴角微微扯了一下,淡淡的笑容里似乎还带着一丝苦涩,想了想,便扭头吩咐阿棋,漫不经心地说道:“阿棋,你去疏梅苑,把二小姐请来热闹热闹。”
“是。”阿棋眉头一挑,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阿书看看天色,比划了两下,意思是天色不早了,得赶紧去厨房准备了。
众人这才兴高采烈地散去。
进了疏梅苑,阿棋的脚步才慢慢放轻,这院子她来过多次,却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她希望见到二小姐,又怕见到二小姐,还是正在院子里浇花的小丫头灵玉看到阿棋,知道她是清心苑的人,便眉眼弯弯地上前打着招呼:“阿棋姐姐有事吗?”
“二少夫人让我过来请二小姐去清心苑用晚膳。”阿棋下意识地理了理衣襟,淡淡一笑。
“真是不巧,二小姐适才不小心扭了一下脚,大夫刚刚来看过,说是得卧床静养几日才行。”灵玉皱眉道。
“哦,那真是不巧。”阿棋心里一沉,又道,“灵玉,麻烦你进去通传一声,说我会看一些跌打损伤之类的外伤,我想进去给二小姐看看。”
“那敢情好,你跟我进来就是。”灵玉笑着应道,引着她进了屋。
慕瑶倚在床上,正捧着一本书在读,晚霞透过薄薄的窗纸映了进来,在屋里洒下一片橙色的光晕,连同床上的人,也变得温馨起来。
“二小姐,好些了吗?”阿棋看着她,满眼的关切。
“不碍事,已经擦了药,大夫说很快就可以下床走动了。”慕瑶冲她莞尔一笑。
“让奴婢看一看,行吗?”阿棋目光热切地看着她。
“有劳了。”慕瑶勉强笑笑,把身上的薄被撩开,露出一对纤细白皙的玉足,轻声道,“我左脚扭了一下。”
大夫来看过,大概是碍于男女有别,又伤在脚上,只是把了把脉,开了些外涂的药,就走了。
“二小姐,光涂点药是不行的,得把里面的筋骨正过来才行。”阿棋在她床边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覆在她左脚的稍稍有些红肿的脚踝处,柔声道,“二小姐忍着点,奴婢手很快,一下就好了。”
“阿棋姐姐,大夫让静养的。”灵玉有些担忧。
“无妨,阿棋,我不怕,你动手吧!”触到阿棋眸子里洋溢的温情,慕瑶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在这永定侯府里,虽然自己是永定侯府的主子,可是毕竟自己只是个庶女,又不怎么被父亲喜爱,除了生母,还会有谁能真正地关心自己。
阿棋手腕一动,只听一声细微的轻响传来,接着慕瑶动了动,惊喜道:“真的不痛了,谢谢你阿棋。”
灵玉脸上也是一阵欣喜:“二小姐,二少夫人是让阿棋过来喊您去清心苑吃饭呢!能去吗?”
“二小姐刚刚好,还是躺在床上静养着吧!”阿棋看着慕瑶,温柔一笑,“奴婢这就回去跟二少夫人说一声,说二小姐脚扭了,不便出门就是。”
“多谢阿棋。”慕瑶莞尔一笑。
“二小姐好好养着,待奴婢明日再来看小姐。”阿棋眸底含笑地看了她一眼,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二小姐,您不觉得阿棋姐姐有些奇怪吗?”待阿棋走后,灵玉疑惑地问道。
头一次见阿棋笑呢!
“奇怪什么?”慕瑶拿手揉着脚踝,不以为然地问道。
“二小姐以前见过阿棋笑吗?”灵玉直言道。
“没见过。”慕瑶顿悟,可不是嘛!从来没见过阿棋笑,今儿可是头一遭。
“大概大概是因为小姐刚刚定亲,来沾点喜气吧!”灵玉眸光流转了一番,笑道。
慕瑶笑笑,没吱声。
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个人的一颦一笑,脸又微微红了起来,不得不说,她对那个人是很满意的,觉得他完全符合她想象中的那样,英俊温和,至于官职什么,实在不是很重要,她只希望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
慕安正站在大门口不停地朝远处张望,这么晚了,世子怎么还不回来,晚上园子里可是有家宴呢!
一想到灶上还做了自己喜欢吃的菜,他心里又是一阵着急。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慕安,又在等世子吧?”
回头一看,是余木头。
这厮原来是慕云澈身边的贴身小厮,后来被调到下面庄子里当管事,很少回府。
“是啊!”慕安不冷不热地应道。
他对大少爷身边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主子心不正,下人还能好了吗?
“听说世子今儿后晌刚去了崇水,现在哪能回来?等也是白等,走,跟哥去门房,咱们好好说说话。”余木头说着,硬是把一张银票塞到他手里,笑道,“哥最近做了点小生意,小赚了一笔,这点是小意思,就等让兄弟喝茶了。”
慕安眨眨眼睛,见是一百两银票,忙把银票塞到怀里,拍拍胸脯:“好,以后就跟哥混了。”
两人进了门房。
余木头财大气粗地拿了银子给门房值夜的两个小厮,让他们去买了酒和菜回来,推心置腹地跟慕安说道:“今儿咱们兄弟好好叙叙旧,咱们两个是同一年做了两个少爷的贴身书童吧?”
“不错。”慕安点点头,余木头虽然是家生子,但是却是跟他同一年到少爷身边做事的,便道,“如今,你已经升了管事,可是我依然是贴身小厮。”
“无妨,咱们哥俩谁出人头地了都是一样的。”余木头顺手把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眯着小眼问道,“哥这里有一笔大买卖,你敢不敢做。”
“只要挣钱,我就敢干。”慕安拍拍胸脯说道。
“好,有种。”余木头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的横肉也跟着一颤,嘴角一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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