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嫣儿屏退了身边的人,坐下来问道。
眼下。西域皇宫里的大小事务,南宫嫣儿已经全权交给平毅王来处理了,她坚信这个半路冒出来的侄子绝非假冒他们南宫一族的血脉,而的确是她兄长嫡亲的血脉。眼前这个男人眉眼间的确跟她兄长很像。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把他封为平毅王。
“侄儿觉得大梁此举是在挑衅咱们。或者他们已经找到殿下,故意藏而不报而已。”司徒空眉间轻锁,继续说道,“姑母。去年大梁皇宫来求取天山雪莲一事,姑母可曾记得?”
“自然记得,去年宫中仅存一朵天山雪莲。咱们可能轻易给了大梁?”南宫嫣儿伸出涂着嫣红护甲的手,扶了扶鬓间的钗环。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总不可能因为此事而记恨咱们吧?”
“不敢瞒姑母,上次大梁来宫里求取天山雪莲,其实并非为太后所求,而是给永定侯府太夫人治病用的。”司徒空淡淡一笑,“当时求取咱们皇宫的天山雪莲未成,永定侯府世子慕云霆通过西域黑市,还是把天山雪莲搞到了手,才救了太夫人一命,想来慕家对咱们西域皇宫是颇有微词吧?”
“那又怎么样?”南宫嫣儿淡然道,“只不过是小小的侯府,能奈我何?”
“姑母有所不知,永定侯府世子慕云霆虽然年轻,却官居三品,时任并靖幽边境三州总司,而且还兼任辅政大臣一职,侄儿听说,这次拒绝我西域使团入境的人,就是他。”提起慕云霆,司徒空强忍怒意,和风细雨地说道,“此人有战功在身,号称大梁第一武将,如今又是辅政大臣,依侄儿看,眼下大梁那边发出的各种号令,多半都是他的意思。”
“哼!难道大梁举朝上下就听他一个人发号使令吗?”南宫嫣儿脸一沉。
“眼下大梁皇上卧床不起,群龙无首,总得有个挑头的吧?”司徒空叹道,“侄儿以前在大梁的时候,曾经做过太子皇甫诺的幕僚,皇甫太子不爱江山,对美人也没什么兴趣,唯独喜欢画画,所以这个人一旦临朝,咱们是无所惧畏的。”
“什么?你说皇甫太子他喜欢画画?”南宫嫣儿似乎很是吃惊。
“嗯。”司徒空似乎没注意到她脸上异样的表情,不疾不徐地点点头,“皇甫太子的画艺的确不错,当朝大臣都曾经向他重金求过墨宝,据说一副画能卖到千两以上。”
南宫嫣儿顿时无语。
想不到大梁储君也喜欢画画,殊不知她是孙子乌布就是个画痴,走到哪里画到哪里,为此,她还多次规劝这个未来的大汗,说画画只能是爱好,切不可痴迷,他将来面对的可是整个天下。
好在乌布还算听话,连声答应说他知道轻重,定会跟着父王好好学习打理皇宫的事务,谁知道,父子俩却因为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乌布失手把巴刺刺中重伤而愤然离家出走,唉,真是一对冤家父子。
半晌,南宫嫣儿又忧心忡忡地问道:“那你说眼下咱们怎么办?说什么,也得把乌布给找回来呐!”
“姑母放心,侄儿自有应对之策。”司徒空从容道,“眼下咱们有求于大梁,自然不能跟他们翻脸,只能先把使节团撤回来,然后再用重金打通大梁那边的重臣,让他们帮咱们暗中查找乌布殿下的下落就是。”
“那就只有这样了。”南宫嫣儿无奈地点点头。
“夜已深,侄儿送姑母回房歇息。”司徒空毕恭毕敬地起身相送。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息吧!”南宫嫣儿站起来,冲他笑笑,说道,“对了,前些日子,姑母给你提到的那个西蒙郡主,你意下如何?”
这个侄儿已经是老大不小了,早该成亲了。
怎么着,也得给南宫一脉绵延子孙吧!
“一切听凭姑母做主。”司徒空微微一笑,长揖一礼。
他自然知道南宫嫣儿的用意,西蒙部落是西域第二大部落,为了让他们对皇室忠心,保证蒙格的统治地位,不得不通过结亲来巩固两个部落的关系。
反正是政事姻缘,娶谁都一样。
瞬间,脑海里闪过那个人的影子,若是此刻她在他身边该有多好,如果有她在,他是断不能同意这门亲事的,他只要她!
“嗯,那好,等过些日子,姑母就替你操办了这桩婚事。”南宫嫣儿说着,心里一阵惋惜,可惜蒙格此时并无尚能婚配的郡主于他为妻,要不然,亦侄亦婿该有多好……
“多谢姑母。”司徒空再次作揖。
翠枝静静地站在廊下,听说两人说的话,望着那个衣襟飘飘的男人,眸底顿时有了泪,原来,她从始到终,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她算什么?
她只不过是一个伺候他的侍婢罢了,她连给他生孩子的资格都没有……
夜里。
沈青黎静静地躺在那个温热的怀里,看窗外的月影,一点一点地漫过窗棂,些许的清辉柔柔地散了进来,幽幽地问道:“世子,你说,如果我哥哥在幽州安定下来,咱们要不要把此事告诉我嫂子?”
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希望沈恪跟秦氏能和好如初的,毕竟两人是青梅竹马长大的,重要的两人还有个孩子。
“我看,还是不要了。”慕云霆支起胳膊,缠着她的发丝,说道,“因为我信不过你那个嫂子,一切还是等见了你哥的面,问问你哥的意思吧!”
绿腰已经派人送了信来,说沈恪已经在幽州安顿下来了。
他这才把消息告诉她。
“嗯,那我明天就带着可馨去幽州看他。”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沈恪,沈青黎心里还是很兴奋的,起码她也有机会亲口问问沈恪,他跟晋王爷的那笔帐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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