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而且,这位即将卸任的克尔斯太太对于和她先生走得不太近的女人,还是比较抱有好感的。
多有趣,她连徐娘半老的阿曼达都要防备着,因为法国女人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就连好多年轻政要的太太,不也是四五十岁的女人么。
相对来说,她觉得冉习习不像是对她的丈夫有好感的那一个。
因为她不止一次地看见他因为公事而大声痛骂她,她忍不住了也会回嘴大骂的场景。
都说拌嘴的是冤家,可一个男人那么训斥一个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两人有猫腻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冉习习终于哄走了哭哭啼啼的克尔斯太太,一周后,她将不会再是克尔斯太太,她接受了建议,签字离婚,拿走拿一千万欧元,私底下,波尼·克尔斯承诺会让她低调进入NG位于米兰的分公司的高级决策层,享有小份额的股份。
NG集团在整个欧洲扬名多年,地位超群,别看米兰那里只有一间分公司,但是处在时尚圈的链条上,一样创造着惊人的产值。能够坐上高级决策层的位置,比拿着干巴巴的钞票,意味着更多。
阿曼达送她出去。
房门轻响,又关上。
冉习习径直走到隔壁的茶水间,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吹了吹,慢慢喝着,润一润喉咙。
做说客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偏偏,她隔三差五就要扮演一次这样不讨好的角色,她真怕某一位火爆脾气的克尔斯太太会扬自己一脸咖啡。
“这是第七个,还是第八个?我还真的记不清了。”
她双手捧着热水杯,低头又喝了一口,太烫,舌尖木木的,氤氲的白色雾气将她的精致眉眼都衬得淡淡的,从侧面看,像极了一幅丹青水墨。
“第八个。”
幽灵一样的男人已经无声地走到了门口,倚着门边,一挑眉毛。
“加油,再有一个就是九九归一,我们中国最喜欢九这个数字了,非常吉利。”
她冷笑着,顺手把剩下的半杯热水倒掉,洗刷杯子,放回原位。
他伸手,试图拦住她。
“习习……”
这算是波尼·克尔斯说的最标准的两个汉字了,咬字清楚,发音也不那么令人发笑,说了三年,再愚笨的人也不可能学不会。
“有何吩咐?”
冉习习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一般来说,当他的老板语气越好,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任务越难完成。比如,上一次他笑眯眯地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他让她去把老佛爷骗到他的派对上玩国王游戏,要不是老佛爷的私生子也在,她想,自己一定已经死得没全尸了。
给这么一位性情乖张的老板打工,她真的是从来都不敢想关于男女的任何一点儿事。要不是因为她的聪明,想必早就被开除了。阿曼达说过,她每周都要让人事部开掉不知道多少个想要乌鸦变凤凰的女性员工。
“放心,第九个,恐怕有些难搞,给我点儿时间。”
她顿时感到无比轻松,劝人离婚拿钱走人这种戏码,真的是演多了损阴德,冉习习不想再做。
“太好了,我可以休息一下,说不定还有第十个,第十一个。等到凑成一支女子足球队,法国女足的未来就大有希望。”
她难得露出个真实的笑容,不像是公式化那么虚伪。
大老板忽然恼怒起来,脸色阴沉,眸光闪了闪。
“过来,有新工作。”
冉习习连忙收拾情绪,快步跟上。
“啪!”
一沓不薄不厚的文件丢过来,她习惯性地一把接住,仔细地翻看起来。
刚开始,她还会对对方这种不绅士的举动感到愤怒不已,次数多了,也就懒得废话,直接提高自己的灵活性,只要能接住,就不会被砸到头。
一直到看到熟悉的名字,她才抬起头,脸上有着一丝隐忍的表情。
“嘉皇娱乐?我们为什么会和他们合作?还有,我们的市场一直在欧洲,我不懂为什么要转战中国内地,香港不可以吗?”
她宁可去香港,也不想去中海。
“害怕了?”
波尼·克尔斯笑眯眯地看着她,表情狡黠得犹如一只狐狸。
她皱眉,复又舒展开,下颌绷紧:“不要这么和我说话。我现在很讨厌你,一个离婚八次的渣男。”
他的笑意忽然消失。
“就算我离婚八次,和上百个女人上过床,我也没有骗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给我生孩子,我永远随身戴着避孕套。”
这个恶毒的男人永远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