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把指甲剪掉,不然刮到毛巾,一定很痛。”
听了他的话,冉习习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果然,那只右手上,有三根手指的指甲都折断了,看起来血糊糊的,怪不得,她刚才感到一阵锥心的疼痛。
身体上的疼痛,和心上的疼痛,到底哪一个才更伤人?
答案是,不知道。
她瑟缩了一下,想要拒绝:“我自己来吧……”
乔思捷露出了有点受伤的表情,继续坚持:“你用左手给右手剪指甲,不方便,我来吧,不会弄疼你。”
见状,冉习习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伸出右手。
他在她的身边坐下,拉过她的手,仔细地剪掉那已经折断了的一片指甲。
疼痛传来,冉习习忍着不出声。
“我刚刚在楼上,都看见了……”
乔思捷低着头,专注地剪着,口中轻声说道。
她的眉毛动了动,抿紧了嘴唇。
想必,他什么都看见了,包括下车以后,她和律擎寰拥抱在一起,还有后来,战行川赶来,他们发生争执,自己又打了他一巴掌,等等。
“我很丢脸。”
她压抑着情绪,低低说道。
乔思捷抬起头来,看了冉习习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似的。
他剪好了一只,再去剪第二只。
“已经决定要和律擎寰在一起了?接下来无论会发生什么,你都不后悔?我要提醒你一句,他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和他在一起,你要承受的东西,也未必就更少。还有,嘉皇娱乐现在正在和战氏争夺那块地,本来关系就势如水火,你在这个时候牵扯其中,并不明智。”
冉习习听得认真,她从来都会把乔思捷的意见当做是金玉良言,优先考虑。
她也承认,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甚至是一针见血,直指问题的所在。
“我想过了……”
她没什么底气,可也不愿意向乔思捷承认,自己做错了。
“想过就好。有他照顾你,我也会放心很多。我去看过我爸爸了,还是老样子,不算好,但也不算坏,慢慢养着就可以。我大概明天就要走了,公司里还有很多事,不能在国外停留太久。”
乔思捷剪完了指甲,从茶几上抽了张湿巾,小心地擦着冉习习手指上的血渍,看着那光秃秃的带血的指甲,他都觉得疼。
偏偏,她一声不吭,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一个女人,这么要强,让他无话可说。
“你这么快就走了?”
令冉习习吃惊的是,乔思捷在国内一共只待了几天而已,这就要走。
本以为,他会和自己一样,起码还会再留一阵子。
乔思捷笑笑:“有机会还会再回来。反正,这一次能够见到你,已经很值得了,不算白跑一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笑容里似乎透着一丝丝的苦涩味道。
冉习习赤脚站起来,伸手拉住乔思捷,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你想见他吗?我有办法,可以让你们单独见面。据我所知,他现在定居在西班牙,投资稀有金属,名下有两家投资公司,过得很好。如果你想……”
自从离开中海以后,乔言讷已经和家里的人彻底断了联系,这个人就好像失踪了一样,几年来一直下落不明。
但是,冉习习却很清楚,他和改名为乔瑞秋的刁冉冉结婚了,而且现在在欧洲范围内投资稀有金属,乔言讷的公司虽然还处于起步阶段,但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只要继续做下去,肯定会有不错的发展态势。
当年的纨绔子弟,结了婚以后,也是在老老实实地赚钱养家,不再风流,更不再花心,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冉习习很清楚,有些男人是表面正经,内里肮脏,而乔言讷却正好是反过来,他因为得不到自己的最爱,所以才做出来一副处处留情的样子,掩饰自己内心的伤痛。现在,他求仁得仁,和最爱的女人在一起,自然不需要再去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
她清楚这一点,乔思捷又何尝不知呢?
所以,他只是轻轻推开了冉习习的手,轻笑一声:“我想什么?不,我什么都不想,我现在只想打理好乔家的生意,起码不能让它在我的手里出问题。其次,就是照顾好爸妈,言讷不在,赡养父母就是我一个人的职责了。习习,有的时候,我真的感觉到了疲惫,可我不能倒下。一个家族里,只能有一个孩子可以任性,而那个名额,从来不是我。”
她松开手,也低下头,喃喃道:“那个名额,也从来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