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看得愈发恼怒,他再次质问道:“其实你一直在找我出轨的证据,想要趁机和我离婚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了!我这辈子不会再要别的女人,你没有离婚,只有丧偶!我随便你去找证据,看你究竟能不能找得到,因为根、本、没、有!”
他一口气喊完,扬长而去。
耳膜生痛。
冉习习困惑地用手指压了压耳孔,一转头,看见战睿珏正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她只好柔声问道:“还要不要吃鱼?”
战睿珏猛点头。
冉习习叹气,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小馋猫,吃得比我剔得快。”
说罢,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给孩子拾掇鱼肉,然而脑子里却总是回荡起战行川刚才说的那番话。不知道为什么,冉习习的心里很慌,手也开始变得不听使唤,甚至有好几次都夹不稳细细的鱼刺。
饭后,冉习习上楼冲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往往也是灵感爆棚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之前似乎在战行川的书架上看到过一本关于中国水墨画的图册,非常厚的一大本,是限量的典藏版,在市面上几乎已经绝迹了,即便有钱,想买也买不到。
这么宝贵的材料,冉习习觉得,自己不能错过。
所以,洗完澡之后,她穿好衣服,硬着头皮去了书房。
饭桌上的不欢而散之后,战行川就一头扎进了书房,他把门关得死死的,李姐前去送茶,也碰了个钉子。
冉习习知道,他生气了。
可她真的需要借来那本书,希望阅览之后,能够有一些新的灵感和创意。
几次犹豫之后,冉习习抬起手,叩了叩书房的门。
没人搭理她。
她只好清清喉咙,喊道:“你在里面吗?能和我谈一谈吗?”
还是没有声音。
就在冉习习几乎已经不抱希望,转身要走的时候,门开了。
战行川靠在门边,面无表情地问道:“谈什么?”
她急忙转过身,脑子里飞快地想到,假如自己一张嘴就是借书,战行川在气头上,说不定一口回绝了。为了不给他马上拒绝自己的机会,冉习习立即小声说道:“能让我进去说吗?”
他堵在门口,不让开的话,她也根本进不去。
看了冉习习片刻,战行川终于侧身,让她走进了书房,随之把门轻轻带上,没有反锁。
她走进去,站在原地,冉习习先向一旁的书架上打量了几眼,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那本足有七、八厘米厚的图册,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那个,我看你好像很生气,晚饭也没怎么吃,所以过来看看你。”
冉习习双手交握着,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她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想要以此来试探试探战行川的态度。
不管怎么说,他好像还挺吃这一套的,虽然把脸扭过去了,鼻孔里也哼了哼,但脸上的表情毕竟没有之前那么吓人了。
“我明天是真的有事要做,不过,我可以稍微提前回来一点点。所以,要是运气好的话,应该也能赶上个尾巴。”
她抬起手,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战行川挑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不过眼神缓和了不少。
冉习习忍着心头的屈辱,默默地想着,这已经是自己的底限了,不能再退让了。何况,她和波尼·克尔斯保证过,会尽快完成这边的事情,不会请太久的假期。再说,她和“硫觅”也是签过合同的,白纸黑字,上面有明确的进度时间,晚一天出片,可是要赔上百万违约金的。
“你究竟在忙什么?”
见她如此这般,战行川也不禁更加好奇起来。
回家的路上,他问过她,她就是不肯说。
眼睛瞄了瞄放在书架顶层上的那本珍贵图册,冉习习叹气,只好妥协,把自己最近的工作向战行川和盘托出。
听完之后,他显然吃惊极了:“你?摄影?!”
语气里是满满的难以置信。
原本,她能够在波尼·克尔斯身边工作,已经令战行川感到十分意外了,毕竟,他比谁都清楚,冉习习从来不会复杂的法语,可她现在却能够在一家不只是法国,甚至是整个欧洲都属于顶尖的时尚集团里就职,职位还极其重要。
本以为这些就足够了,哪知道,她还有秘密。
醒过神来之后,战行川朝着冉习习露出来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我猜,你在法国一定忙得连男朋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