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冉习习不停地哄着他,可惜孩子的精力有限,疯了一白天,此刻当然昏昏欲睡。
虽然在点头,但战睿珏的眼皮却在不停地打架。
“不怕,叫你爸给你唱歌,你爸唱歌可好听了。”
她忍着笑意,主动提出一个坏主意。
累得有些气喘的战行川立即狠狠地瞪了冉习习一眼,眼神里的含义再清楚不过:你故意玩我。
他五音不全,她又不是不知道。
冉习习丝毫不惧怕,也狠狠地瞪回去:我愿意。
一听唱歌,战睿珏顿时來了精神,他用手抓着战行川胸口的T恤,來回地摇,口中还催道:“唱歌,唱歌,小星星。”
战行川哼了哼,沒有好气地说道:“嗯,除了国歌,我也只会唱小星星。”
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唱歌,打死他,他也不肯。
无奈的是,战睿珏却來了精神,和他磨个不停,大有不唱就不走的架势。
最后,战行川只能妥协,他清了清喉咙,开口唱道:“一闪一闪亮晶晶……”
第一句刚唱完,只见战睿珏居然自己主动从他的身上滑下來,一脸惊恐地抓着冉习习的手,好像听到了什么极其吓人的声音。
她笑个不停,紧紧地握着战睿珏的手,示意他不要怕。
战睿珏板起脸來,把小嘴抿得紧紧,思考了片刻,一脸严肃地说道:“狼來了。”
好不容易走到停车场,三个人好像约好了一样,谁也不再去提战行川的魔音穿耳一般的唱歌水平。冉习习甚至怀疑,这件事对于战睿珏的幼小心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她让他在儿童专用座椅上坐好,然后坐到前面的副驾驶上去。
折腾了一天,坐好以后,战睿珏很快就睡着了。
见他睡了,两个大人也都放轻了声音,以免吵到孩子。
“你怎么想到要带睿睿出去玩,”
战行川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出盘桓在自己心头一整天的问題。他沒有想到,冉习习竟然会主动提出來,要带着战睿珏去游乐场玩,之前他求过自己好几次,可战行川总觉得一个男人带孩子出去玩,不是很适合,偏偏虞幼薇又十分讨厌那种地方,说什么都不肯去,于是,这个计划只能一拖再拖。
沒想到,今天竟然实现了。
“我在中海的工作快结束了,再过几天就回巴黎,所以就想着临走之前,带睿睿出去玩一玩。小孩子其实是不怎么记事的,他现在喜欢和我玩,一段时间见不到,也就忘了。”
冉习习想了一下,实话实说。
她虽然也很喜欢战睿珏,可毕竟清楚这其中的一切來龙去脉,所以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小孩子容易忘记,大人却不容易。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去割舍掉一段感情总是很痛苦的,她不希望自己再痛苦一次,再重复一遍。
“这么快,”
战行川似乎沒有料到,她这么快就要离开中海,返回巴黎上班了。
“嗯,现在这样已经是老板通融了,如果再不回去,就真的要失业了。”
她笑了笑,一想到波尼·克尔斯的那张臭脸,心里竟然还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思念。看來,自己还真的是受虐体质,都快忘了这几年他是怎么折磨自己的,完美主义,吹毛求疵,在他的身上都得到了近乎极致的体现,超级难伺候。
“我说真的,你不要去做了,不如直接辞职,留在中海。”
说起那个法国男人,战行川也不禁顿时产生了危机感,身为男人,他能够感觉到來自任何同性的威胁。直觉里,他认定了波尼·克尔斯对冉习习有意思,就算沒有,他也不喜欢她在他的手下做事,简直是羊入虎口。
愣了一下,冉习习意识到战行川沒有在同自己开玩笑。
她不由得扬起嘴角,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就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再一次地降到了冰点。
本以为经过一整天的相处,自己能够距离她的心近了一点点,哪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厢情愿的想法。
战行川正郁闷着,手机响了。
他戴上耳机,语气不善:“我是战行川。”
那边顿了一下,然后才有几分胆怯似的说道:“战先生,这里是医学检验技术中心,我们已经收到了您寄來的两份样本。不过,其中一份标明为孩子的头发样本,由于是剪下來的断发,上面沒有毛囊,无法采集到DNA,所以,还请您再重新选择检验样本。由于孩子的头发幼细,普遍沒有毛囊,所以我们不建议使用太小孩子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