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行川露骨的话令冉习习蓦地红了脸,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的胸前,那上面条条道道,果然十分明显,还有肩膀上也有一圈明显的齿痕,也是她咬的。
“做这种事情有不累的吗?嫌累你也可以不做,何必现在又来秋后算账!我还没问你,你是怎么跑到我房间里的,你居然还有脸来质问我?我早就说过,不许你拿着备用钥匙随意进出我的房间!”
不想再和他说这件事,冉习习走得飞快,一闪身回到自己的卧室,顺便将房门反锁上。这还不够,她担心他又去拿备用钥匙,索性搬过来一个五斗橱,用力顶着房门。
做完这一切之后,冉习习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靠着墙壁,慢慢地滑下,整个人蜷缩着坐在地板上,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深深地埋了起来。
就算她刚刚可以当着战行川的面,把事情说得那么简单自然,可是,此时此刻,她一个人面对着自己的心,还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中。
不知道坐了多久,冉习习站起来,她的腿都麻了,只能单腿蹦了几步。
取过手机,她咬咬牙,拨通了律擎寰的号码。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睡,刚一接通,就因为心虚而马上挂断了。
没想到,过了几秒钟以后,律擎寰直接回拨。
冉习习看着手中闪烁着他的名字的屏幕,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怎么了?响一声就挂断了,是拨错了吗?”
律擎寰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清楚的,想必他又熬夜加班了,没有去休息。
沉默着听着他的问话,冉习习不出声。
他等了一会儿,好像猜到她有话要说似的,也没有催促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冉习习深吸一口气,还是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辜负了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希望你能遇到更好的人……”
她以为自己全都准备好了,也打过了一肚子的腹稿,哪知道,真的面对律擎寰的时候,其实还是说不出来更多的话。
千言万语,唯有汇作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他好像并不特别惊讶,从下午她在车里说过那些话以后,律擎寰似乎就早有预感,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中间只隔了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我想,我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律擎寰还算沉得住气,他一定要弄清楚,在这几个小时里,是不是战行川用什么方法去逼迫了冉习习,令她不得不和自己分手。
她顿时有些语塞,最重要的是,心头泛起一阵羞耻感。
出了这种事,冉习习知道,自己对不起律擎寰,她的行为是令人不齿的,如果她现在瞒着他,说不定哪天就会露馅儿。
尤其是战行川那边,假如他根本就是想用这件事去刺激律擎寰,那么,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女朋友背叛过自己,这实在太残忍了。
所以,还是她自己来坦白,承担一切,敢作敢当。
“对不起,是我一时间没有把持住自己,和他发生了关系。我很清楚,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假装没发生过的,我自己也过不去这道坎。”
没想到,说出来之后,冉习习觉得好受多了。
她曾经为了生存,说过很多谎,到最后,连自己都有一种迷失的感觉,好像分裂了似的。而现在,她起码能够做到坦白地活在世上,不需要再戴着一个虚伪的面具,扮作是其他人。
令人可耻的沉默。
手机那边十分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
以至于,冉习习怀疑,律擎寰到底还在不在听。
就在她忍不住要问问他在不在的时候,他忽然又说话了:“他有没有强迫你?你有没有受伤?”
一瞬间,冉习习的心中,内疚丛生。
她没有被迫,甚至还很主动,双臂饥渴地环抱着那个男人,口中情不自禁地呢喃,娇躯一次次地迎合……
“没有。对不起。也许我天生**|荡……”
这种时候,冉习习不惜用难听的字眼儿侮辱着自己,只要能够令律擎寰稍微好过一些。
不等她说完,那边已经挂断了。
她听着耳边传来的一阵阵的忙音,终于不可抑制地痛哭出声。
这么做的确很残忍,可是也很痛快,不用再彼此折磨,更不用再去拖他的后腿,冉习习一遍遍地劝说着自己,一个人独自等着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