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眯了眯眼睛,波尼·克尔斯不悦地开口:“你要是想辞职,必须经过我本人的同意,和其他员工的辞职流程不同,和人事部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不满地瞪大眼睛:“难道我签的是卖身契吗?你不同意,我就不能离开公司了?”
他十分得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随身的行李箱里掏出一份纸质文件,丢到冉习习的面前,倨傲地一抬下巴:“自己看。”
她拧眉,一把抓住,快速地翻开,逐字逐句地看着。
文件全部由法语写就,三年前她看得还似懂非懂,如今每个字词都能完全明白。于是,冉习习在某一页的角落里看到了一行小字,写的正是波尼·克尔斯刚才所表达的那个意思——她的离职,需要经由他本人同意和批准,当双方意见无法达成统一的时候,将会转入相关机构进行劳动仲裁。
“这根本就是陷阱?这行字标注在角落里,字号也很小,根本留意不到的!而且,我那个时候的法语只能算是初级水平,就算留意到,也不一定明白它的重要性!”
冉习习看着文件末尾,自己签下的名字,欲哭无泪。
挑挑眉,波尼·克尔斯笑得无比奸诈,他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咳了两声才回答道:“陷阱?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再说,如果真的建立起了亚洲市场,或许我会考虑让你在这里工作,你就不需要背井离乡了,难道不好吗?”
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先让冉习习在亚洲区挂职一到两年,然后召回欧洲总部,直接升职到公司的核心高层。亚洲市场的潜力很大,想要取得成绩并不太难,只要冉习习运气好,用事实说话,没有人会感到不服气。
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她在一起,只要她愿意。
所以,波尼·克尔斯也是在为冉习习的未来铺路,假如他真的和一个小小的助理在一起,一定会闹得满城风雨。但假如他真的和一个公司高层在一起,情况就会完全不同。
只可惜,这一番小算盘,他只能暗暗地打,不能告诉任何人。
“那也不好。我要辞职陪儿子。”
听了波尼·克尔斯的话,冉习习面容微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她承认,留在国内这一点,的确很诱人。但这么一来的话,她就没有办法和战行川完全保持距离,即便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最终拿到了战睿珏的抚养权,也少不了每个月和他打交道。
所以,冉习习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她带着孩子去巴黎,同时辞掉这份十分辛苦的工作,把大块时间留给孩子,用其余的零散时间去做一些兼职,也能保证收入。
“你要和他争孩子?你疯了?战行川不可能同意的,法官也不可能同意的!”
波尼·克尔斯吃惊地睁大眼睛,脱口而出。
“事在人为。”
她放下那份文件,看着他的双眼,放软语气:“就算你不同意我辞职,我也没有办法继续胜任这份工作,我缺席了孩子生命中最重要的前三年,现在我不想再缺席了,请你理解做母亲的一颗心。”
说完,冉习习转身就走。
“你真的那么想要带孩子去巴黎?”
身后传来他的问话,她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几秒钟后,冉习习点头:“是,我没想过和战行川继续生活,我只想要我的儿子。我可以保证终生不婚,他不能。后妈难做,我不想我的儿子被其他女人欺负。”
即便没有虞幼薇,也会有其他的女人,战行川现在只有三十多岁,总不可能一辈子带着儿子单独生活,再也不结婚。到时候,他和前妻生的儿子,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刺。
她也是女人,想想看,朝夕相对着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那种感觉着实不美妙。得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女人,才会将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等到自己也有了孩子,更不可能真正一碗水端平的。更何况,战家不是普通的家庭,每个人的存在都意味着一大笔财产的分配,是确确实实的利益。
“那好,说出你的打算,我来帮你。”
波尼·克尔斯稍作挣扎,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置身事外。
冉习习一惊,急忙回过头,呆呆地看着他。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曾经帮过你一次的人,以后总还会帮你第二次,而你帮过的人,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却不一定会反过来帮你。”
他微微叹气,一副认命的口吻。
反正,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己都会留在中海,那就试着插手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她拿到战睿珏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