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连孔妙妙都说不下去。
“放手!你们都放手!”
她冲上去,一手拽着容谦,一手拽着战行川,同时用力向后拉扯着他们二人。
战励明几乎已经被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求生的本能令他抓着一个空当,立即挣脱出来,跑到一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行川,你疯了!”
容谦死死地按着战行川的肩膀,生怕他再冲上去。
“我没疯!是他逼我的!这个老畜生,他毁了我妈,毁了我,毁了我们一家!假如不是他,我怎么会体会不到真正的母爱和父爱!你知道我爸有多恨我吗?我是他哥哥和他老婆生的小孩,你觉得他会真的把我当儿子疼吗?”
战行川挣扎着,双眼血红,随着动作,不停有汗水从他的额头上甩落下来。
“你说什么?难道……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就连容谦都停下了全部的动作,惊愕地问道。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是战励明老糊涂了,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哪知道战行川也亲口承认了这个恐怖的说辞。
“妙妙,去关门,顺便看一眼有没有人在走廊。”
容谦用力地摇晃了一下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在场的几个人之中,只有他是外人,也只有他暂时能够保持冷静,客观地去看待整件事。听了容谦的话,孔妙妙也反应过来,她冲到病房门口,探头向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经过,这才按捺着心跳,轻手轻脚地带上了房门。
“没、没人。”
她拍着胸口,惊惧地看向面前的三个男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真的……我真的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孔妙妙艰难地开口,她看向战行川,露出一脸的乞求之色:“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他也希望这是一个误会。
“我十八岁的成年礼物,就是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儿子。你说,这是不是误会一场?”
战行川斜睨了她一眼,喘息着在一旁坐了下来。
“对、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明明是我先认识静姝的,和她结婚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许久没有说话的战励明靠着墙壁,一点点滑了下去。
他坐在地上,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彻底乱了,一身考究的手工西装此刻已经揉得皱皱巴巴,犹如隔夜的梅干菜一样,甚是狼狈。
“当年,我在朋友的聚会上和静姝一见钟情,可我们都知道,像我们这种出身,想要自由恋爱并不容易,多半还是要听父母的话。但我们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偷偷约会,足有几个月的时间。后来,我也到了该结婚的年纪,家里果然安排了各种相亲,我那时候不敢反抗,只能接受。静姝知道以后,很生气,骂我是懦夫,还说一定要我后悔。结果没多久,我就听到了她和励旸坠入爱河的消息,我知道,这是她对我的报复……”
稍作停顿,战励明又开口道:“我结婚了,半年后,他们也结婚了。我以为婚姻能够让我忘了她,可我做不到,我跑去求她原谅,我们再次情不自禁地陷入爱河之中……后来,静姝怀孕了,她说,她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我让她打掉孩子,她不肯,和我狠狠地闹了一场。因为那段时间她的表现很反常,所以励旸也开始怀疑了,他默默地等着行川出生后,私下里做了亲子鉴定,发现孩子果然不是自己的……”
后来的情况就很简单了,战励旸一再逼问王静姝,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她不肯说。
但不说也没用,因为亲子鉴定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虽然战励旸和战励明不是亲生父子的关系,但他们是具有血缘关系的。
战励旸并不傻,哪怕逐一排除,也能查到孩子的生父是谁。
当他知道真相以后,也考虑过离婚,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何况孩子的父亲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大哥。他明白,就算自己真的说出去,家族里的那些老人也不过是搅混水的态度,劝他就当是过继一个儿子算了。
最后,战励旸选择了隐忍。
此事一出,他和王静姝也不可能再相爱如初,两个人各玩各的,貌合神离,甚至视对方的桃色绯闻为空气。
小时候,战行川也很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直到十八岁那天晚上,战励旸喝多了酒,指着他大骂是“野种”,他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是一种罪恶,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