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诚实地给出回答,是真的不知道。有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但有的时候,她又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她,一直到死,形同陌路。
如果从不认识,那该多好。
“你会原谅她吗?”
乔言讷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还打量着冉习习的表情,揣测着她的心理。
他之所以不远千里跑到这里来,其实,也是想要听一听她的真实想法,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和她都是被深深伤害过的。
在她的身上,乔言讷觉得自己似乎能够找到一种共鸣。
“原谅?”
她狠狠地一皱眉,表情里甚至带着一丝狰狞:“是她让你来的?就为了问我原不原谅她?你们有什么资格跑来问我这个问题,你们统统都是刽子手!今天我还能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你们心慈手软,而是我命不该绝!”
冉习习将乔言讷来这里的目的归结于此,认为他是跑来替妻子说好话的,又或者,他们现在走投无路,转而想要继续在她的身上挖出什么好处来!
说完,她径直走到门口,一把把大门拉开,低吼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不管你今天抱有什么目的,都马上离开!”
乔言讷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他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是来做说客的!我只是,只是觉得你受了很多苦,想要尽可能地帮帮你!”
他说的倒是真话,以前他是当局者迷,从来没有以外人的身份去看待过妻子的做法。甚至,乔言讷还觉得,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牺牲掉别人也是无奈之举。
一直到当他自己也成了被牺牲和抛弃的那一个,他才知道,切鱼的人,和案板上等待被切的鱼,心情完全不同。
“帮我?不,不需要。”
冉习习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拒绝着。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离婚吗?她很着急,甚至让律师在两天不到的时间里把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了。是,虽然我同意离婚,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和我划清关系。我认识这么多年,还做了几年夫妻,到头来……呵。”
乔言讷伸出一只手,抵着房门,以免冉习习在一怒之下,真的把自己赶出去。
他的话果然引起了她的怀疑:“两天……你们究竟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这么着急?你是不是威胁她什么了?”
说完,冉习习上下打量着乔言讷,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于是脱口问道:“你动手了?”
乔言讷脸上一怔,默认了。
她无语:“打女人的男人,即便再有理,也令人不齿。难怪她一定要和你离婚,就算你不想离,她被你打过一次,肯定也会选择果断离开。”
乔言讷急急辩解道:“不只是因为这个!我怀疑,其实我怀疑……”
他顿住,也在犹豫着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到底怎么?”
冉习习觉得,乔言讷不是这种性格,怎么今天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
“你最近和战行川联系过吗?我怀疑,她之所以这么着急和我办完离婚手续,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他们不是早就私下里有过接触了……”
亲口说出这种话,对于乔言讷来说,比死还难受。
虽然隐晦,但冉习习不会听不懂,她的手从房门上滑下来,几乎是一瞬间,手心里就粘腻一片,很快变得冰凉。
那天晚上生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多说。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他们做了什么,可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还需要凑上去,瞪大眼睛看个清楚吗?她躲在厨房里,听着那些令人作呕的对话和声音,就足以让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了。
“我不知道,关于他的事情,我一无所知,也不感兴趣。”
冉习习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乔言讷:“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这是在担心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吗?即便真是这样,人家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也管不了。”
他被看得有些心虚,之前想好的那些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乔言讷是想找到冉习习,和她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报复回去。比如,他们两个人可以假装在一起,让战行川看一看,既然你睡我的老婆,那我就勾搭你的前妻,还接近你的儿子。
不过,一看见她,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太龌龊了。
“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
乔言讷现在满脑子里只剩下了“不甘心”三个大字。
他自认为并不比战行川差什么,最多,就是时运不济,做生意的运气差了那么一点点。然而,眼看着自己的女人投入他人怀抱,这种奇耻大辱,还是令乔言讷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