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没什么区别,但对于白诺薇有没有罪,却非常重要,甚至能够起到关键作用。”
她听懂了,按着额头,无奈地叹息。
战行川先让司机送了李姐回家,让她先休息,自己则陪着冉习习去了医院。
她执意先去看了战睿珏,见他平安无事,然后才去处理伤口。
那个包越肿越大,皮被撑得薄薄的,几乎成了透明状,里面的血清晰可见。医生只好先戳开,把淤血放掉,然后再包扎伤口。冉习习痛得一头是汗,连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却一声不吭,看得一旁的战行川心疼得要命,一个劲地握住她的手。
处置完伤口,等医生和护士离开,她才小声地叹息道:“哎,和你捏我的疼痛比起来,我额头都不显得疼了……”
战行川愣了愣,急忙松开手,低头一看。果然,冉习习的一只手都快要被他攥得变形了,手掌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她哭笑不得,连忙活动着手指,因为血液流通不畅,指尖都麻酥酥的。
他尴尬:“我、我太紧张了……”
战睿珏留院观察一晚,冉习习要陪他,战行川当然也要一起。
她有些担心:“你吃得消吗?”
“你看我像是吃不消的样子吗?”他反问。
听着战睿珏轻轻的鼾声,冉习习露出温柔的表情,她给儿子掖了掖被角,轻轻开口道:“事到如今,你想过没有,那孩子……怎么办?”
刁成羲死了,如果从血缘上来说,除了孩子的亲生父亲,她作为孩子的小姨,应该就算是比较亲近的人了。
比如,孔妙妙的父母出了意外,王静姝作为她的小姨,就将她收养,带回家中照顾。
如果不是因为出了那么多一言难尽的事情,冉习习觉得,她也会这么做,就像王静姝一样。别说她的经济条件尚可,就算只是一般收入,只要有儿子一口吃的,也不会少了亲甥女的一口。毕竟,姨娘和亲娘,其实也差不多,更何况她们还是双胞胎姐妹,要比一般的姐妹更亲一些。
但是……
一想到过去,冉习习|总觉得,她还是有些难以说服自己。
孩子确实是无辜的,大人的事情和他无关。可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圣人,随着孩子越来越长大,看着那相似的眉眼,难道自己真的能做到毫不介怀吗?
她最担心的是,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把一些负面的情感投射到这个孩子的身上,这对他不公平,对他的成长也没有任何益处。
“是啊,我也在想,孩子怎么办?虽然我不同意让刁成羲来抚养孩子,可他现在死了,确实更麻烦了。”
战行川想了想,又问道:“你说,民政机构会怎么解决这种事情呢?类似的事情,总不会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们是破天荒第一个吧。”
冉习习思考片刻,觉得如果找不到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么孩子很有可能真的会送到这里来。
要不然的话,最后的结果,就是送去社会福利机构,或者等待被人收养。
一想到自己当初曾许下的承诺,冉习习又无法眼睁睁地做到,就那么看着孩子被人抱走。
心乱如麻。
“你想怎么样,我都支持你。要是你觉得,家里多个小孩子也更热闹一些,我们就养,权当睿睿多个弟弟好了。”
战行川走了过去,一手搭在冉习习的肩膀上,轻声说道。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干脆一咬牙,就养着他了。而且,孩子还小,不记事儿,假如不告诉他这些,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些陈年旧事,可能会把自己当成亲生的母亲。
“我再想想吧。”
早上四点多,冉习习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惊醒,看了一眼战行川,见他还睡着,她急忙抓起手机,先接了,然后走到病房外面去讲电话。
“言讷知道了,我一直瞒着他,他的心脏受不了。”
乔思捷疲惫的声音传来,透着无奈。
冉习习心头一惊。
她明白,乔思捷说的是关于乔瑞秋的死。
由于事发突然,又是意外死亡,所以乔瑞秋的葬礼办得很匆忙。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刁成羲不舍得多花钱。由于乔瑞秋把自己的身份改掉,他无法证明自己和她是亲生父女的关系,她私人户头里的钱,刁成羲不仅一分钱都取不出来,还无法当做遗产来继承。
花自己的钱,他肉痛得厉害,所以葬礼十分简单,也没有通知谁。
“他知道也好,这么大的事情,瞒也瞒不住,说不定还会怨恨你没有告诉他。”
冉习习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