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冉习习的身体是疲乏的,但神经却无比紧张,绷得紧紧的。
这令她的体内产生了两个自己,一个想要睡觉,一个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两个人僵持着,谁也不睡。
随着默默的观察,冉习习更加肯定,乔言讷不正常。
面对着一个不正常的,而且极度危险的男人,她真的不敢贸然行动,更不敢再像刚才那样,随意地激怒他。
到了凌晨四点多,冉习习真的撑不住了,她开始头晕,恶心,两个眼皮子直打架。
这是在熬夜熬到极致的时候,才会有的生理反应,她知道。
可是,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能睡,不能睡……
重复了无数遍之后,冉习习还是很没用地睡着了。
她太累了,自从战行川决定做手术之前,她就整夜整夜地失眠,一直到了今天,多日未曾好好休息过的冉习习终于还是忍不住睡着了。
醒的那一刹那,冉习习吓得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倒流了。
她不停地责问着自己,怎么居然就睡着了呢?!
天知道,假如乔言讷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做出更多的安排,甚至将她运到飞机上,带出国去,那就糟了!
冉习习一个激灵,彻底坐了起来。
她的后脑勺撞到床头,疼得她喊出声来。
听见声音,乔言讷立即从隔壁快步赶了过来。
“你醒了?”
他十分欣喜地说道:“你睡得很香。”
冉习习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有些震惊。
原来,乔言讷换了衣服,刮了胡子,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
看起来,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冉习习一手按着脑袋,无奈地垂下眼睛。
这下子可糟了,他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解释。
一个人,偏执到了一定的地步,就听不进去任何的解释了。
“言讷,现在几点了?”
冉习习尽量把声音放得温柔一些,轻声问道。
他看了一眼:“才六点,你继续睡吧,你最喜欢睡懒觉了。你不是说过么,没事的时候,大清早就赖在床上,是最幸福的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
“不了,我不睡了,我去洗把脸。”
冉习习从床上坐起来,直奔洗手间。
乔言讷跟在身后,乐颠颠地帮她拿着毛巾和各种洗漱用品。
她虽然不习惯,可为了安抚他的情绪,也只好做出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来。
洗漱之后,乔言讷又要打电话,叫人送来早饭。
冉习习怀着一种极为复杂的心情和他一起吃完了早饭,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她想了想,主动提议道:“言讷,我昨晚就注意到了,你喂宝宝喝奶的那个奶瓶,不是很适合。我知道一种进口的奶瓶,网上的评价特别好,他家在中海只有一家专柜,我一直想去,但没有机会。你能不能陪我,咱们两个人一起去?”
他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摇头:“你把牌子告诉我,我让人去买。”
还不傻啊,冉习习顿时心生气馁。
但她不能放弃,只能继续说道:“别人买,买得不对,又不能责怪人家,还是自己去买,询问清楚比较好。再说了,宝宝从出生就在医院里,这么多天一直没有出过门,不如,你抱着他,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她的语气很温柔,循循善诱的。
而且,还不停地强调“我们”,诱惑着乔言讷。
他明显不是很情愿,但又不想拒绝她。
犹豫了很久,乔言讷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去安排。”
说完,他转身去打电话了。
趁着这个机会,冉习习快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多亏在美国读书的这段时间,还有在巴黎摄影的日子,她每天都背着沉重的教材和器材,在校园里,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体能有了很大的提高。
一会儿能不能顺利逃脱,就要看这老胳膊老腿好不好用了!
乔言讷给宝宝包上了小被子,又给他穿上了小袜子,戴好小帽子,准备得当,才把他抱在怀中。
冉习习看着这一幕,有些心痛。
两个人走进电梯,身边站着四五个高大的男人。
她的心也跟着一沉,差点儿忘了,乔言讷还带着这些人!
完了,她到底还能不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脱……冉习习真的没有什么信心!
一直走到酒店大堂,她摸着耳垂,忽然一声惊呼:“哎,我耳朵上的钻石耳钉呢?”
听见声音,乔言讷也停下了脚步,疑惑地看向她。
冉习习一脸急色:“真的,你看看,左耳朵上是不是没有耳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