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为了恩公着想,费大力气弄了来,可不是在胡诌编谎骗人!”
一旁的那姑娘多半是中年男人的闺女,自打进门,已偷着瞟了卫策好几眼,头先儿还鼓起勇气来和他说话,却见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心中早憋了气。
她还以为叶连翘是宋捕快那边儿的亲眷呢,一直没拿叶连翘当回事,却不想冷不防的,这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却跳将出来,心里愈加不满,斜眼道:“可不是?你又能懂得什么,可不要瞎说。”
“我没那工夫瞎说。”
叶连翘也没跟她客气,*地堵了回去:“猢狲姜便是骨碎补,除了能补骨之外,还有消肿化瘀的功效,至于另外那包药,当中也多是些桂枝、红花、肉桂等物。同样是用于活血。”
“你倒还认得两样药材啊。”
那姑娘满不在乎地撇撇嘴:“你也说了,这两种药都可活血化瘀,既如此。两位恩公不是正好合用?错在何处?两位恩公伤得这么重,你还拦着不许用药。若耽搁了治疗,往后落下病根,你可担得起责任?”
她这话就跟连珠炮似的,说得又急又快,透出两分牙尖嘴利的本性出来,方才在卫策面前,却又偏生摆出一副娇怯怯的情态。叶连翘暗暗好笑,瞟她一眼。正色道:“他二人都是昨日临近晌午受的伤,满打满算也才过了一天,现在这个时间段,最重要的是止血,想必郎中开的药,也是以收敛伤口为主。你那两种药都是活血的,眼下让他俩用了,是觉得他们流的血还不够多?”
话音刚落,就听得万氏在旁念了声佛。
之前这一家人浩浩荡荡地赶了来,她便也跟着进了屋。听见那男人说,带来的药对卫策的伤极有好处,自然而然地极心动。此刻听了叶连翘的话,方明白过来,将她的手一拉:“呀,连翘丫头,方才我都琢磨着,要让我策儿赶紧把那药用上了,多亏有你这懂行的随了我来!”
那姑娘却是气的很,一跺脚,怒声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就……就算我爹不如你对药材懂得多。但他终归是一番好心,你怎能说他是盼着两位恩公多流血?”
“你好好儿跟我说话。我自然也会好好儿跟你说话。”
叶连翘闲闲地回了一句。
搞清楚哎,是你先说本姑娘耽搁治疗的。装什么无辜!
万安庆立在角落里,从头到尾都没出声,这会子便暗暗撞了撞叶冬葵,小声道:“这大半年,连翘妹子的脾气越发大了,从前我何曾见她这样和人呛呛?”
叶冬葵抬头望天:“那得分是什么事儿了。”
然后似有意无意地看了卫策一眼。
某些人现在肯定乐开花了吧?
没办法,那姑娘的小心思表现得太明显,莫说是叶连翘,就连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不久之前还气氛火热的屋子,被两个姑娘的对话搅和得冷冰冰,中年男人忙不迭地打圆场,没说两句,就见那姑娘回头去问宋捕快:“这是你妹子?”
宋捕快摇摇头,只管憨实地笑,她便又转头看卫策:“那……是你妹子了?”
卫策一脸泰然,依旧不搭理她。
她的猜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捕快们受了伤,前来探望的肯定都是家里人,哪会有个不相干的人——尤其还是姑娘,大大咧咧地跑来?
想到这里,她心中便又觉得舒服了,见卫策不理她,也不觉泄气,甜蜜蜜地笑道:“你受了伤,恐怕得休养几日吧?我家就住在这附近,出了那样凶险的事,我们也不敢随便再出门了,这些天,你想吃什么,只管告诉我……们一家,吩咐厨子做好了给你送来。”
叶连翘懒怠听他两个说话,回身往椅子里一坐,万氏就赶了过来,软声道:“你这孩子,如今可是懂得愈发多了,连那些个平日里用不上的药材也如此精通,真真儿了不得!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前两日我去松年堂,想替我一个异性姐妹买些青娥丸来送礼,却不想姜掌柜说,铺子上没货了。你回去之后,若是做了多的出来,好歹同我讲一声,我领着人去买。”
“行啊,等回去了,我给大娘留一些。”
叶连翘痛快答应一声。
那姑娘本就瞧她不顺眼,偏偏又将她两个的话听了去,当即嗤笑一声:“我说呢,原来是个成天在药材里打滚儿的,怪道懂这么多!一个女子,成天在外抛头露面赚钱,很辛苦吧?”
“哎你这话怎么说的?”
叶冬葵不悦,挺身便要上前。
叶连翘慌忙将他一拦,回身仔细在那姑娘脸上看了看,皱眉摇摇头:“姑娘脸上的雀子斑可不少啊,你若愿意,我替你治治如何?”(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