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再不会有这种事。可我这口气咽不下去,只要一想到,我现在连我妹写来的信都看不着了,火气就直往上顶,就跟爹说,想去府城闯闯……”
“你那莽撞性子,几时才改得了?”
叶连翘着实无奈,使劲翻了他一个大白眼:“那爹怎么说?”
“他……自然是让我再想想,可我见他那模样,虽然不大愿意,却仿佛也无话可说,本来嘛,似那等‘全家人就该整整齐齐在一块儿’之类的话,他也得好意思说才行!”
“是,他现在是不好意思说,这不是因为事情太突然,一时没想到应对之策吗?你这么早就告诉他,过两日,待他琢磨出办法来,我看你怎么办!”
叶连翘狠狠瞪他,转头推了推吴彩雀:“嫂子,你管管他,我真要被他愁死了!”
“我就咬定了不松口,非去不可,他能把我锁家里?横竖我有话堵他,你只管放心!”
叶冬葵倒是很胸有成竹:“反正我闲着,明日便去盖房的工地上走一遭,那边的活儿也该收尾了,同那几位大哥商量商量怎么去府城赚钱才最紧要!”
叶连翘也是懒得再跟他胡扯了,索性将吴彩雀拽到一旁,悉悉索索小声说话,压根儿不搭理他了。
……
这一趟回娘家,叶连翘只在家里呆了一天,隔日一大清早,便让夏青去雇车,自个儿拾掇利落了,临走之前,少不得去同秦氏告别一声。
彼时秦氏正在给冬青喂奶,听说她要走,便抬起眼皮,懒洋洋地道:“难得回来一趟,怎么才住一天就走?”
“知道我哥无碍,我的心也就放下了,府城里,还有许多事等着呢。”
叶连翘也便轻飘飘地答,唇边挂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是呢,连翘你是能干人,不像我,成天在家闲着。”
秦氏微微一笑:“那么,过些日子冬青满月,你爹说是要摆酒呢,你和阿策可得空回来?”
这话分明是故意气人,叶连翘也不打算再给她脸了,唇角一勾:“秦姨也心疼我一回吧,府城里那些个小娃子吃的用的,我也给你置办了不少了,如今我铺子刚开张,处处等着使钱,满月礼,我看就免了,你说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氏脸色微变,大约是没想到她会忽然唱这么一出:“我只不过是想请你回来吃杯满月酒,沾沾喜气,也早日给阿策生个孩子罢了,你觉得我是图你的东西?”
“秦姨就当我小人之心呗!”
叶连翘唇角弧度拉得更大:“按说你从我们兄妹这里图的东西也不老少了,我们不同你计较,你也要知足才好。满月酒我就不吃了,生孩子这回事,是个女人都会,又哪里用得着沾秦姨的喜气呢?”
说罢,转身就从屋里退了出去,同叶谦告别,又将吴彩雀拽去一旁嘀咕了好一会儿,叮嘱小丁香在家听话,便也上了马车,一路往府城而去。
虽说只回娘家一天,但到底成亲之后,甚少与卫策分开,叶连翘还真是有点不惯,免不了心里惦记着。马车在下午未时左右进了城,她便打发夏青和阿杏直接回家,自己弯去通达巷看了一看,见并无异状,便调头回了卫家院子。
眼下这辰光,卫策当然是在衙门里忙活,万氏见她回来,倒是很高兴,忙着将她拽进屋,上赶着问她家里人是否都好。
当着万氏的面,叶连翘自然不会说得太多,只拣好的说,告诉她那小冬青生得很是伶俐,冬葵的伤也没什么妨碍,很快就能好。
待得晚间卫策回来,她却是成了另外一番形容。
一开始,卫策还没发觉,见她那么快就回了府城,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免不了亲热一回,便道:“程太守妻妹用你那两种软皮的药,用得很好,并没有任何不适之处,我估摸,最近这几天,程夫人都不会再领着她去找你,你只管放心。”
叶连翘缩在他怀里,闷闷地点一下头:“嗯,那就好。”
卫策这才觉得不对,拧眉垂眼看她:“你怎么了?莫不是冬葵那伤还有不妥之处?”
“没。”
叶连翘干脆把脑袋埋在他肩窝,嗡嗡地道:“我哥很好,那伤只要好生养着,就不会出岔子。我是……”
说到这里,她便深吸一口气:“我有个事想要你帮忙,不过等下再说。今天早上,我和秦姨呛呛了,十有*,转头她就会委委屈屈地说给我爹听。这次我回去,遇上的尽是烦心事,往后,若不是有太重要的事,我都不想回去了。喏,我现下在你跟前透了底儿,你晓得我是没人撑腰的了,往后,你想如何欺负我,就能如何欺负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