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大肚婆暗中瞪了沈氏一眼,就知道惦记自个儿的孙子!
她不理会沈氏,抓住自个儿男人的手,直说自个儿让吓到了。
其实那个农汉子才是真的叫吓了一跳,她忙把包袱子搁到地上,回头瞅瞅是谁喊话哩?
秀娘抱着一堆洗好的衣物踏进院子,她沉着张俏脸,看了看铺了一地的包袱还有一院子的人。
闯到她家院子里那俩老的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谁,至于那个大肚婆还有她男人,估摸着就是楚戈的大哥大嫂,楚福还有楚文氏了。
这个楚文氏是个有身子的人,虽然算不上是养尊处优,可也吃的好睡得足,把自个儿养的是又白又嫩,且她自身长的也好,细眉大眼小嘴朱唇,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庶房千金。
这会儿她穿了一身宽大的衣裳,富态依旧,却是娇俏有余。
秀娘不咸不淡的瞅着这一帮子人,早先刘氏常常念叨起楚福俩口子,她虽说没见过人,可瞧这架势,想猜出却是不难。
她没去理会文氏的矫情,指着院里的包袱对农汉子说,“我说这大哥,你咋随随便便就把这些劳什子搬我院子里来哩。”
那农汉子一愣,瞅瞅秀娘,又瞅瞅脸色发黑的沈氏,“不、不是,这怎么回事啊,合着你们不是一家啊。”
秀娘本想说不是,可碍于楚戈她并没有说出来,只道,“拉车大哥,劳你你把这些破烂玩意都装回车上去,哪来的弄回哪去,别放在这占我的地,碍我的路,工钱啥的我来付,一份不成就俩份儿!”
文氏听了秀娘说的,耷拉着眼皮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自是知道这个说话的婆子是谁,前阵子她多多少少从自个儿婆婆嘴里听到秀娘一些事,她这个妯娌可不是啥省油的灯。
沈氏见楚福这么紧张他媳妇儿,没由来又是一肚子火,那个小婆子刚才就叫唤吱了一声,他就跟个猴儿似的蹿过来,险些没把她给挤到边上去。
可这小婆子如今怀了她的大孙子,她不能拿她怎么着,只能朝秀娘撒火,“这打哪来的小婆子,咋跑到我家来胡咧咧!”
沈氏当然知道秀娘是谁,早先她俩已经见过一面了,只是这个儿媳妇还没顺她的意,她自是不认。
秀娘冷冷一笑,“这大婶说啥哩,我嫁过来时可还没你呢,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家是没大人的,试问哪家的大人会留一屋的娃子孤零零的在下阳村哩,再说了这里是我的屋院,我还没问你咋胡咧咧的闯进来,你咋还倒打一钉耙咧。”
沈氏叫秀娘噎的说不出话,楚戈是咋到下阳村来的,她比谁都清楚,可这话堵不得,她心里那口气不顺啊,脱口而出,“啥钉耙子,你才是猪八戒哩,你一家子里里外外都是……”
娘咧不对,她骂秀娘一家子是猪八戒,这会儿她是嫁给了楚戈,就是自个儿的儿媳妇,那她不也真成了……
秀娘看着沈氏忽然刹住嘴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想到啥了,她笑道,“我说这位大婶,你瞧着不老,咋耳头这么背哩,我说的是‘把话茬打过来了’,你咋能听出是‘把钉耙打过来哩’。”
“你、你……”沈氏皱着眉,呲开大嘴,“好个叼嘴小婆子,不知搁哪儿冒出来的小蹄子跑这儿撒野来咧!”
秀娘也大了嗓门,“我都说了这么半天了你老还不知道我是谁啊!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老婆子!”
沈氏没想刚刚还不温不火的秀娘也嚷嚷开了,她愣了愣,又道,“你、你、你给老娘出去,这屋子是我儿子的,我是我儿子的娘,我儿是楚戈,你得管我叫婆婆,你说我是谁哩!”
秀娘扑哧笑出了声,“哟,今儿我还是听到头一个天大的笑话,你是楚戈的娘?你要是楚戈的娘我咋从来就没见过哩。”
沈氏挽起袖子叉着腰,“你这小婆子,我管你见没见过哩,你敢这么我说话,你给我出去!”
秀娘火气也上来了,“你说你是楚戈的娘,你算是哪门子的娘亲哩,楚戈半个月前上山扭伤了脚你帮着揉过药酒么,楚安前阵子拉肚子你在哪儿?小香儿昨天还在院里摔倒了,后脑勺磕了个大包,你要是个当娘的人你咋不知道哩!”
“我是楚戈正儿八经的媳妇儿,这一家子大小磕磕碰碰都是我在伺候,我在心疼,你有啥资格喊我出去,要出去的话也是你给我出去!你带上你的人,还有这一地的破烂玩意,全都给我滚——”
秀娘起初没想发火,可是后面她越说越来气,特别是她一想到这些年楚戈是怎么一个人拉扯弟妹的,她就是更压不住火了。
等她嚎完这嗓子,忽的传来俩个声叫彩,“说的好!”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