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居议论纷纷。
而在张家内,黄文敏正手掂铲勺,大鱼大肉在锅里翻滚着。旁边已经做好了七八道样式不等的菜式。
张承望则在客厅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琢磨着张衡到家的时间,也不去看墙壁上悬挂的铜钟,而是极为矜持的掏出张衡给买的手机,瞅了几眼。
“哎呀,这小子的速度真慢,从市里到中山,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而已嘛!这都快三点了……”
“你急啥子,张衡又不是小孩子,又不会迷路,你安静坐下来!”黄文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我也得安静下来啊!我就这一个宝贝儿子!”
张承望苦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急不可耐,索性一拍膝盖,站起身来,“孩子他妈,我开车去车站接儿子!”
“那也行,你慢着点!”
张承望穿上外套,拿起门后钥匙勾上挂着的车钥匙,正待出门。
叮咚。
有人按响了门铃。
回来了?
张承望脸色一喜,随即整了整发型,故作云淡风轻样的去开门。
“老二,你这是准备出门哪?”
一道嗓子较为尖锐的女音响了起来。
家门外,两道身影提着礼品走了进来。
张承望愣了一下,“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黄文敏听到动静,此时也从厨房里急忙走出,一见客厅里出现的两人,也是一怔。
“哎,都在啊?张衡呢?还没从学校回来吗?”
头戴着白色绒帽,一身白色棉绒外套搭配黑色打底裤和高帮鞋,朱淑霞提着两盒人参,笑眯眯的问道。
在朱淑霞身旁,穿着黑色风衣,浑身臃肿的张吉庆一脸肥肉轻微抖动,提了提手中的两瓶五粮液,“承望,我这都准备好了,咱兄弟俩今儿可得好好喝两盅。”
张承望笑的有些牵强,这两人他自然是认得的,不但认得,而且还是亲兄弟,只是自从各自成家以来,便一直处于明争暗斗,互相猜忌的状态。
张承望一共有四个兄弟,大哥便是张吉庆,张承望排行老二,老三叫张承远,老四叫张承安,各自都已成家立业。
其中老四张承安赶上了早前一段时间内,大学生毕业后的出国浪潮,在四兄弟中最有出息,很早就在美利坚开办了一家文具连锁公司。
老三张承远,则凭借老爷子的关系,在虞城市林业局任办公室秘书。
今年政绩更是突出,刚刚调任中山县建设局任副局长,虽然是平调,但在城市规划建设方面,也算得上是手握实权,比之林业局那样的清水衙门可好太多了。而且是副处级干部,从此算得上一马平川,回到家乡任职,再加上老爷子的庇佑,仕途也算高枕无忧了。
四兄弟之间,只有老大张吉庆一家最为特殊,明着开颜欢笑,暗地里却是自卑心作祟,向来喜欢攀比,与兄弟们比事业,比老婆,比孩子,反正一切都比。
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在老爷子面前,能有那么一丝存在感。
张吉庆是贩卖人参的,二三十年下来,也赚得个满盆钵,如今的资产也有好几百万了,没上过大学,高中毕业后便是五湖四海,哪里都跑,三天两头不见人影。
其妻朱淑霞,则是在县人民法院工作,顺着做公务员的便利,得空没少占人民便宜。
至于两家都敬重的老爷子,则是现年已有八十岁高领的老祖宗,张其松,张老爷子。
老爷子早年跟随过一位皇室宗亲,福缘深厚,在皇亲离世后,四十多岁时被下派到乡镇任办公室主任,之后一路高升,时任乡长,县长等,到近六十岁时,已经官拜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一职了。
老爷子早年的影响力,即便过了十多年,也依然有着不容忽视的余威。
所以能不能讨得老爷子的欢心,也算是四兄弟人生中,不时会面对的头等大事。
见丈夫木讷不言,黄文敏瞪了他一眼,随后便接过大哥大嫂带来的礼品,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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