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娘家,也是可怜。
虽说认了自家当娘家,但到底隔了一层,而且,他们家能帮的也的确有限。
今天可是他们家的好日子,也不好说这些伤感的,她话锋一转,
“说起来这孩子也是个懂事的,等你们将地里的活忙完了,才出来了。要不然,明皓一个人可有的忙了!”
方婶子对杨明皓的印象越来越好,以前她还为沈新语捏了把冷汗呢,嫁了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恐怕这丫头得吃些苦头了。
可出人意料的是,杨明皓不仅从来没有对她挥过拳头,还将她疼到了骨子里。
这事在村里都传遍了,大家都说这是秀才爷在保佑着自家闺女呢!
也说这是陈家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了。
说起孩子,沈新语也是满脸笑意,“是啊,他这是不忍心他爹累着呢,我们刚刚将麦子割了,他就出来了。不早不晚,正好是一段空档。”
“以后长大了,定是个孝顺的!”
方婶子将孩子从摇篮里抱了出来,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孩子白嫩的肌肤,闻着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方婶子对沈红梅说道,“你去把我给孩子准备的东西拿进来。”
沈红梅点头,很快就拿来了一个背篓。
方婶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在最上面的是一个小竹筐子,里面装着二十来个鸡蛋。
下面掂着一套孩子的小衣衫,都是用细棉布做的,针脚平整,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还有一双虎头鞋,做工精致,虎头绣得惟妙惟肖的,一看就是出自族长奶奶的手笔。
族长奶奶年轻的时候手可巧了,是附近几个村里绣工最好的,靠着一手好绣工贴补了家里不少。
还有一包红糖,估摸着有两斤的样子。
沈新语看着这么多东西,眼角一下子就红了,族长奶奶家也不富裕,却还舍得给她准备这么多东西,就算是亲生的姑娘也不过如此了。
“婶子,你怎么拿来这么多东西,我……”
方婶子边给她抹眼泪,边说道,“你这丫头,月子里可不兴哭啊,对眼睛不好,而且,我要是把你惹哭了,回去了你族长奶奶不得收拾我?”
沈新语一下子就被她逗笑了,“婶子,族长奶奶最是宽和了,哪有你说得那么凶?”
方婶子也笑,自家婆婆的确是个明理又宽和的。
而且,她们婆媳关系也好,这些年婆婆从来没有难为过她,村里的妇人可羡慕她了。
“不哭了啊!都做娘的人了,以后可别动不动哭鼻子,免得惹人笑话。”
沈新语又说道,“婶子,回去替我谢谢族长奶奶,她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替我操心。”
这话方婶子没应,只是说道,“这话留着你自己个去说吧!等孩子满月了,也抱着孩子去家里看看,让两位老人高兴高兴。”
“好。”沈新语略带着哽咽的应了,孩子满月了,的确应该带着孩子回娘家看看。
方婶子又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塞到了孩子的襁褓里,“小语,你也知道我手笨的很,也不会做绣工,这几文钱就当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了。”
沈新语忙推辞了,“婶子,已经很麻烦你们了,哪里还能让你们这么破费?”
方婶子按着她的手,“怎么说,这孩子按辈分都得叫我一声外婆,咋能没有一份见面礼呢!而且,也不多,就十文钱,你就收着吧!”
虽说不是亲生的,但按照沈氏一族的辈分,孩子也叫她一声外婆,这份礼她该拿。
沈新语看她坚持,也只得收了,只是将这份情谊,深深记在了心里,留着以后有机会再报答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很快,就到了开席的时间。
方婶子带着沈红梅去了院里,她们作为沈新语的娘家人,这天可是最大的,自然是要坐最尊贵的位置。
这点是村里人家的共识,孩子三朝酒这天,娘家人才是最大的。
大家正准备开席,一个女人也匆匆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