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勇源将依挨着他坐下,就听段祥问:“勇子,你中午吃的啥?”
段勇源茫然了一下,“汤面条。”
段祥凑过去,鼻子跟火车头一样在段勇源身上来回跑,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你身上不是汤面条的味儿。”
段勇源恍然,同时惊叹,段祥这是啥鼻子诶,他都穿了一件棉袄裹住嘞,就这还被段祥给闻见嘞,简直比小狗的鼻子还灵啊!
段勇源说:“是香芹做的霉豆腐。”
段祥一喜,激动起来,“做好啦?”
“没有,还得两三天。”
“到底是两天,还是三天?”
“我也不知道……”
段昊一听到扑克牌扑啦啦的声音,心里头痒,手上也痒,于是催着他们,“你俩别光想着吃的嘞,赶紧开牌吧!”
三天之后,段勇源终于吃上念念不忘的霉豆腐,还就是觉得香芹做的比洪诚送来得好吃,而且那还是显而易见的。
霉好的二十块豆腐,被段祥装走了五块,又给爱枝送去了三块,包好的五块是要给洪诚留住的。
本来就是不值钱的东西,就给人家留了五块,段文嫌寒酸的很,就给香芹说:“剩下的都给洪诚那小子装上吧,想吃了,咱们自己再做,反正那不是还有一瓶子呢么。”
他大方的很,可是段勇源不愿意嘞,“那一瓶子不好吃,给他留五块都算是便宜给他嘞。要不然就把没吃完的那一瓶子,再给他还回去。”
听他没出息的话!
段文扬手,作势要抽他。
段勇源连忙又辩解,“那香芹再做出来,还得好几天嘞。香芹,这次的霉豆腐,你用多少天做出来的?”
香芹在心里约莫着算了一下,“十来天吧。”
虽然不是值钱的东西,做起来也不费工夫,就是时间太长嘞,段勇源可没那耐心。
于是他又说:“我也不想欠人家的,等香芹再一回做出来,哪怕都送给洪诚也行。”他对段文嘿嘿的讨好起来,“这几块,咱们就留住自己吃吧。”
段文不是找不到话反驳他,其实说句心里话,他跟段勇源一样,也舍不得。
把五块霉豆腐兜在小塑料袋里头,香芹拎着去段祥家嘞。
她去的时候,段祥正搁厨房里头忙活嘞。
这将吃了中午饭,难不成段祥又饿嘞?
香芹不觉得奇怪,本来以为他下面条嘞,进去一看才知道他焯了一锅豆芽。
段祥速度够快,用漏勺捞出豆芽,稍微在凉水里头过了一下,就盛到碗里嘞。
他又夹了一下块霉豆腐,这霉豆腐是将将从南院那儿端过来的。
段祥把霉豆腐往豆芽菜里头一扮,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看他那夸张得样子似乎是好吃得恨不得把舌头都咬掉。
还怪会享受的!
香芹把拎来得霉豆腐放灶台上,“祥子舅,这是给洪诚的。”
段祥看香芹的眼神立马就变嘞,“你不是不喜欢洪诚么,还想着他弄啥嘞?”
“不管好不好吃,人家好歹也给咱们送了三瓶子霉豆腐是不是。”
段祥点头,意识到这里头除了人情,也没啥特殊的含义。如果香芹对洪诚真有特别的意思,这霉豆腐就不会假手于人。
段祥心里的石头落下,“你放那儿吧,等他过来收豆芽的时候,我给他。”
临走的时候,香芹吃了几口焯出来的豆芽,还不忘告诫他,“这几块,你可就别吃嘞!”
香芹还真了解他,段祥正有那个意思嘞。
说不想欠人情,香芹几回搁诊所看病抓药,都受了刘医生不少照顾。
她捡了两块儿个头稍大色霉豆腐,用塑料袋兜起来,给刘医生送去嘞。
虽然东西不值钱也不多,起码是一份心意。
这就叫礼轻情意重。
大路不像村里的阡陌交通,大路上来往的人多,可谓是车水马龙,积雪消融,被踩踏成泥泞。
雪化成水又凝成冰,天寒地冻路又滑,香芹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穿过涵洞,来到十字路口,渐渐靠近诊所的时候,香芹听到熟悉的声音——
“快点儿下去,我有事儿嘞!”
洪诚也不知道在跟谁吵吵,声音又大又恼。
香芹继续前行,一拐弯就看见南头的路边上停了一辆小卡车,车里头坐了俩人,一男一女。
男的无非就是洪诚,至于那女的 香芹也觉得眼熟。
就算最近没有见过,那她重生以前肯定见过那女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