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族婚事商议时,由于之前经验颇丰,所以这一次简之又简,快之又快,各处细节都未曾提及,便已经定了下来。
北海龙宫之中,老龙王一手拿着绳索,一手拿着隐灵草,正在琢磨着用哪一个比较稳妥的时候,看见赤岇早早便身着喜服,容光焕发的朝着老龙王问道:“父王,吉时快到了没有?我好赶紧去与丘迎亲。”
老龙王呵呵一笑,虽然从道理上来讲,这次该不会有太大差池,但是之前教训在先,还是狐疑道:“岇儿啊,这次你如此积极主动,该不会还有什么阴谋吧?”
赤岇立刻哭笑不得,无辜道:“没有,绝对没有!”
老龙王见儿子满面坦诚,更加疑心四起,朝着一旁边看热闹的龟丞相使了个眼色,然后满目慈祥道:“岇儿啊!父王看到你这般懂事,便觉得甚为欣慰,如此依着传统,喝杯迎亲酒,快去接新娘子吧!”
赤岇笑呵呵打趣道:“父王这次不会再诓我喝下隐灵草了吧?”
“不会,绝对不会!”老龙王坚决的态度,比之方才的赤岇更为诚恳。
赤岇乐呵呵喝下龟丞相递上来的酒,朝着亲爹老龙王行过一个礼,便随着迎亲的队伍,朝着与丘去了。
一路上,赤岇竟从未觉得像如今一样,北海到与丘的路会是这般漫长,只恨不能即刻见到林风,赶紧拉着她拜了天地入洞房。
想到这里,赤岇脸一红,记起在白枫林时为林风疗伤,她心头的一颗朱砂痣,既好看又撩人,惹得他那次饶是定力满心,最后也险些乱了方寸。
队伍即将到了与丘的时候,赤岇忽然觉得自己腾云之时有些不稳,体内灵力竟开始如被枷锁禁锢,渐渐沉下,如同一片死海。
脚下祥云忽的散去,赤岇身形一晃,大叫一声便要跌落下去,谁知相伴的侍卫似乎早有准备,一条捆仙的绳索拴上赤岇的腰,半拖半拽着朝着与丘去了。
赤岇想起临行之时,饮下的那杯酒,那里面十有十一二是被他那老龙王亲爹下了隐灵草,想到这里,赤岇不禁脱口骂道:“好个狡猾的老龙!”
身边的侍卫,一听还以为赤岇又要逃跑,于是手中的绳索暗暗紧了几分,一个个小心警惕,如看押犯人一般到了与丘。
这般模样让赤岇刚刚在与丘族人心中树立起来的伟大形象土崩瓦解,知繁知简难得都带起了笑脸,朝着赤岇道:“我们知道太子殿下这次铁了心要娶我师姐,您的诚意我们已经看到了,您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来表决心呢?”
赤岇看着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狡诈一笑道:“我看与丘和北海确实适合成婚,我们北海还有两个性格开朗的姑娘,生的同与丘山下的门将一般美貌,待我回了北海,就与你们师姐商量,给你俩定下这门婚事。”
知繁知简两人一听,想到那彪悍的门将虎背熊腰,一根根头发如倒刺一般炸了起来,开口说话时声音如同六月里的闷雷,鼻上穿着一个手指粗细的铁环,打喷嚏时,震的那铁环嗡嗡作响,走起路来如晃着一座小山,到哪里都扛着他那把百十斤的大刀。那门将性格倒好,只愁着一直没能说对一门亲事,知繁知简两个人想想,北海若果真有这样的姑娘,那赤岇也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人。
好脾气的知简一听,率先服了软,好声道:“太,太子殿下,师姐夫,我师姐已经准备好了,在等着您呢。”
一旁边的知繁脾气火爆,嘴上虽没有说软话,却是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了。
赤岇嘿嘿一笑,自觉得意,后被五花大绑着,去了林风的住处。
进了林风的房间,赤岇见新娘子已经身着嫁衣端坐在床边,肩颈处白皙的皮肤微露,鲜红的嫁衣下,紧束的腰身不盈一握,撩拨的赤岇一颗心砰砰乱跳。头顶红纱的盖头遮着面容,隐隐约约看不清楚,这番端庄文静的模样,竟让赤岇一时间紧张起来,想着凡间话本子上有婚事定下了,还有换了新娘子的,于是便又琢磨着与丘会不会耍什么花样,想着把那三分像姐姐的妹妹嫁给他吧!
这样想着,赤岇忍不住往前凑了凑,可隔着红纱看不真切,于是又往前凑了凑,在两人离得越来越近的时候,盖头下的新娘子开口了,声音端的严肃无比,却没能隐住其中几分笑意
“是想将眼珠子拿进来看吗?”
一听声音,赤岇放下心来,站直身道:“不着急不着急,洞房花烛时再慢慢看。”
这话一说,林风隔着盖头未曾开口,倒是一旁边握着绳子的侍卫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赤岇瞪了那侍卫一眼,扭回头笑眯眯地刚想说话,便见林风站起身来朝那侍卫一伸手道:“一路辛苦,将绳子交给我吧。”
那侍卫恭毕敬行了个礼,将捆着赤岇的绳索一端交到了林风手中。
于是,北海和与丘两族大婚的迎亲路上,出现了这样一副怪异的场面,新娘子坐着鸾轿走在前面,一条长长的绳子从中轿撵中延伸出来,后面拴着身着喜服的新郎官。
一路上,众人为此场面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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